“你也知道那具尸体？”

    他再次点头，说自己的了解不多，也是听说的。

    我原本只是随口一问，没想到胖老板还真的知道。

    胖老板告诉我和小雪，那具尸体是几十年前的了，死者当时的验尸结果是真菌感染。

    那人死的时候样子很惨，也是连五官都辨认不出来了，还长满了脓疮。

    “等等。”我打断了胖老板的话，试着缕清思路。

    几十年前，真菌感染，浑身脓疮。

    怎么感觉那么像入殓师小郭曾经跟我提过的一件事呢！

    那是一个关于二号冰柜的传闻，说多年前有个守尸人把尸体放进二号冰柜后，尸体都不腐烂，也火化不掉，他精神压力很大，夜夜梦见有尸体来找他算账。

    他后来精神失常，一会儿说看见了二号冰柜里的魔鬼，一会儿又说二号冰柜里有千年病毒。

    至于他到底打开没打开过二号冰柜，已经看见过什么，没有人知道。

    那位守尸人因为精神问题被开除了，当他在回到太平间的时候，就变成了一具尸体，浑身长满脓疮，真菌感染，很多当时的护工都看到了。

    但是后来守尸人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，我们不知道，入殓师小郭只说有传闻称，那些不会腐烂的尸体被带到深山里掩埋了。

    难道N6细菌，就是从那守尸人的身上来的？

    小雪用手在我的面前晃了晃，“强子？想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我看着胖老板，问道：“你说那具尸体，生前是不是太平间的守尸人？”

    他耸了下肩膀，撇撇嘴，“那我就不知道了，我也没调查过他的背景，反正是个男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这是不是我们医院的事情？”我继续问。

    胖老板点点头，说确实很巧，就发生在我们医院里。

    “你想到了什么？”小雪问我。

    我摇摇头，让胖老板继续说说后面的故事。

    他神秘地说，后来那具尸体身上发生了一件事，这更加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和猜测。

    说到这儿，胖老板突然话锋一转：

    “要不咱们到外面去说吧，我在这儿快上不来气了。”

    我无奈，只好带着胖老板先去了值班室。

    “到底发生什么了？”一到值班室，我关上门，着急地问他。

    “尸体活了。”他说，“我的意思是，不是那种有意识的活，而是无意识的，就像……”

    “诈尸？”小雪问。

    “对！”胖老板一拍手，“但跟诈尸不一样的是，那具尸体自己走了，有一个人亲眼看见它走出了太平间，从此以后，就再也没有看见过那具尸体。”

    我突然产生了一连串的疑问，希望胖老板给我解答。

    那尸体最初是怎么感染的，死者是不是被N6细菌害死的，还有，我怎么才能查到死者当年的资料。

    面对我的发问，胖老板咽了咽口水，让我不要着急。

    胖老板说只知道那人感染了一种真菌，是医院的验尸结果。

    而N6是细菌，二者并不相同。

    至于死者的其他资料，胖老板不知道，加上时间很久了，医院里恐怕也很难查到。

    只知道医院对外宣称的结果是，那尸体已经被火化了，根本不承认尸体离开太平间的事情。

    胖老板还告诉我们，关于这件事，后来传的五花八门。

    有人说是外星人入侵了，有人说是曾经的细菌战留下的祸根，还有人猜测那个从太平间里走出去的尸体，其实就是一个外星人。

    我满腹狐疑，但对这些虚虚实实的传闻不感兴趣。胖老板说了半天都在讲那个被真菌感染的人，好像跟N6细菌没什么关系。

    于是我问胖老板：“那你怎么知道N6细菌是从那尸体身上来的？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后来有人因此丧命了，那死的人，就是唯一的目击者。”

    胖老板顿了顿，继续告诉我们，那人是一名老保安，他在阻拦尸体时，不慎感染了细菌。

    感染后，保安的身体发生了奇怪的反应，就像霖子之前一样，浑身浮肿，可谓触目惊心。

    所以这件事当时惊动了市里的领导，还有疾控中心的专家，之后保安的尸体就被彻底处理掉了。

    胖老板说着，啧啧两声，恐惧，又很遗憾的样子。

    他说就是那位老保安的病例留下了N6细菌的记录，但N6细菌就像是一种不能说的秘密，所以即便我去网络上查，去找资深专家问，也不会有结果。

    “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机密资料的？”我更加好奇地看着胖老板。

    胖老板说他之所以知道这些，是听原来去他家的一位客人说的，那位客人还送给他一本书，就是霖子出事那天，我去找胖老吧，看到他在藏香铺里翻阅的那本。

    “那送你书的人是？”

    “诶，强子，我说你也太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吧！”胖老板斜了我一眼，“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，我怎么能记得那么清楚啊，再说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。”

    我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，不管怎样，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事情有两点。

    第一，杜老手里有N6细菌，但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的，而且以后可能还会对我们使用。

    第二，疾控中心的老胡让我们把霖子放入二号冰柜治疗，恐怕N6跟二号冰柜也有某种关系。

    胖老板让我们不必过分担忧N6，因为他之后会抽一些霖子的血，尽快研究出来一些类似疫苗的药剂，给我们每个人都注射上，以后就不怕了。

    真是没想到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藏香铺的老板，竟然能做出这么伟大的事情。

    我和小雪都向他投去了崇拜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林秋哥，你不当科学家，有点浪费啊！”我对他说。

    他笑呵呵的说，“哎，看你把我夸的！还不是我哥给我提供了很多高端的设备，还有资金的支持，才有了我的实验室，等N6这件事有结果了，我会把研究成果上报！”

    他美滋滋地说着，突然脸色变了变，“对了，我哥最近跟你们联系过没有？我好长时间不见他了。”

    我和小雪连忙摇头，异口同声地说，没见过。

    胖老板也没多想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，然后自言自语似的说：“也不知道他把那个恶巫控制住了没有。”

    我心里一惊，“什么意思？恶巫没有离开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