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政煊猛地醒悟过来,在封建社会这种事太平常了。女子不会认为这有什么不妥,而男人同样不认为是老牛吃嫩草。
要不然,怎么会有鸳鸯被里成双对,一树梨花压海棠呢。
“嗯,芷萱,这个嘛……你说倒是也对。但是吧,不能说是人家丫头的福气,应该算是申虚道长的福气吧。”朱政煊小心地说道
他知道,凭他的一己之力现在还没法改变这从宋朝以来的观念。
想到这里,朱政煊又不禁大骂朱熹。闲得没毛事,你就好好研究哲学啊。非得迎合君王的口味弄出个朱理学。
弄个朱理学就弄吧,偏偏曲解孔子意思搞出一个什么三从四德。简直就是泯灭人性!如果说,历史上哪个文人最混蛋,朱熹绝对要派在前列。
“相公你说的倒也对哦,彩云那丫头(那丫头叫彩云)生得如出水芙蓉一般,倒真是便宜了申虚道长……”
朱政煊乐了,怪不得芷萱这丫头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强呢,关键是思想转变的快。
“要不就别和申虚道长说了?”
“那怎么行?虽然申虚道长老是老了点,但是却也是个痴情的种子,如果彩云嫁给她,申虚道长一定会对他好的。”
“嗯……那好吧。”朱政煊思忖片刻后说道
在明朝,哪怕是光鲜亮丽的大户人家的丫鬟最后的结局也好不到哪里去。
彩云如果和申虚道长成了,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佳话呢。
说完申虚道长和彩云的事,两人又深入交流一番才甜甜睡去。特别事汤芷萱,那睡得叫一个香……
第二天一大早,朱政煊吃过早饭便朝神虚道长的小院走去。
虽然不能出国公府稍显无聊,但是对于申虚道长这个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甫一进门,朱政煊又看到申虚道长在给那个小丫头看手相。那眼神,不能说猥琐,因为看起来比猥琐更甚。
朱政煊有些搞不清楚,申虚道长这家伙到底是个痴情的种子还是个花心大萝卜。
嗯,更或许是百花丛中过,片叶不沾身吧。
人嘛,总是矛盾的,有时候可能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。
“道长,又在研究手相啊。”朱政煊一脸坏笑着说道
“咳咳,侯爷来了啊……那啥,红燕你先出去吧,我有事和侯爷说。”老道整理了下猥琐的表情说道
看那小丫鬟红着脸出了院门,朱政煊调侃道“老小子,你不是让我给你找个寡妇吗?怎么又缠着人家小姑娘不放了!”
“咳咳,别瞎说,我,我那是在给她看手相!”
“怎么样?那小丫头命运如何?”朱政煊故意问道
没想到老道还正儿八经回答起来了“年少命途多舛,成年之后的路会越来越好,甚至有封为诰命的福分。”
朱政煊疑惑地看看那走远的小丫头“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?”
“开玩笑干嘛,我说的都是真的!”老道正色道
朱政煊瞪了下眼,表示理解不了。不要说一个下人了,就是很多朝臣的女儿也不一定会被封为诰命夫人啊。
嗯……这老道一定是在故弄玄虚。
“欸,你小子来找我干嘛?”申虚道长喝了一口茶说道
“哦哦,差点把正事给忘了。那啥,芷萱给你物色了个姑娘,也是王府力的人。有没有兴趣,有兴趣的话,就给你介绍介绍”
“漂亮吗?”老道急忙问道
“嗯,漂亮!你如果不要我就收了!”朱政煊一脸严肃地说道
“滚!”
“那行,你等着啊,我马上就让芷萱把那丫头给你带过来。”朱政煊说着抬腿便出了门。
“欸,别啊,我还没准备好呢……”
但是朱政煊哪里管这些,先见了再说,成不成的见见面总也不吃亏。
很快,汤芷萱便将一个面若桃花,身材高挑的姑娘带到了申虚道长的小院门口。
这姑娘一眼看去就特别顺眼,就是那种经典的古典美女。再加上那羞红的脸,朱政煊见了都心生怜爱。
果然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,不,不对,是一朵鲜花插在一坨千年老牛粪上。
“那啥,彩云,我可告诉你啊,里面那位可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。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,我马上就送你回去。”朱政煊实在忍不住了,最后又问了一遍。
府里的丫鬟都是逆来顺受,如果老道看上了她,即便她心里不同意也不会说出来。
要是那样的话,他们两口子可就作了大孽了。
“相公”
“嗯”
“你怎么那么多废话!”汤芷萱几乎就要咬住他的耳朵了。
从这句话里,朱政煊听出了浓浓的醋意。嗯,一定是刚刚多看了几眼彩云让她吃醋了。
“咳咳,嗯,夫人说的对,咱们现在就进去吧”朱政煊掩饰着尬尴说道
刚刚的话只有他自己听到了,要让别人也听到了,他堂堂大明侯爷的脸往哪里搁?
几人进了小院,申虚道长已经在紧张地等着了。
虽然着老头一把年纪了,但是要说相亲……还是大姑娘上花轿——头一遭。
老道幸亏皮厚,不然那脸非得成猴屁股。而且,他连彩云姑娘的脸都不敢看,还不如彩云呢,还能抬起头看看。
“啊,来了哈,坐,坐,都坐吧”老道局促地搓着手说道
朱政煊看他这模样,禁不住就想笑。说实话,这老家伙一直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,如此这般还真实头一遭。
嗯,今天没白来!
“红燕,红燕,快倒茶,倒茶啊!”
因为刚刚申虚说过红燕的命理,所以朱政煊多看了她几眼。平平常常的脸,普普通通的身材并无出奇之处,和彩云比起来可是差了不老少。
咦?红燕这丫头怎么有点不高兴啊。当然了,朱政煊并没有放在心上,毕竟谁还没点不开心的事。
汤芷萱说道“申虚道长,这便是彩云姑娘,今日特地领过来让你悄悄”
“有劳,有劳少夫人记挂着我这老头子,感谢,非常感谢。”老道紧张地嘴都要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