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政煊努力地释放着自己的感情,极力让自己表现得更加激动。但是这在其他人眼里却变成了极力克制……
朱允炆看看朱政煊,心里充满了鄙视。
装他么什么装,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?
“皇,皇上,我想去拜祭我的父亲还有列祖列宗。”朱政煊这么装实在是太辛苦了,不如转移下话题。
“好孩子,应该的,我马上安排。”
朱政煊努力地流着泪,咬着嘴唇点了点头。
朱元璋大受感动,这么孝顺的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?他和隆盛钱庄的事,应该是有他的目的吧。
朱元璋如是想。
“退朝,礼部马上去安排祭拜事宜!”
两天之后,轰轰烈烈的祭拜仪式开始。朱政煊在朱允炆的指引下,完成了祭拜仪式。
他也不得不认下这个亲弟弟,但是他心里却一直都在骂着自己那个死去的老爹。
干了什么风流事,竟然欠下了这样的风流债。现在可好,你撒手人寰倒是清净了,这债却让我来还。
祭拜仪式不仅是一个祭拜仪式,同样也是皇家对朱政煊的身份进行认可和肯定的仪式。
本来朱元璋是要给朱政煊重新找一座府邸的,但是却被朱政煊给拒绝了。而拒绝的理由也很讨巧,大明虽然富足,但是用钱的地方还有很多,做为皇家子孙,更应该厉行节约才行。
这一系列的操作之后,朱元璋对朱政煊的好感度直线上升。
尘埃落定之后,另一场大战再次展开。
朱元璋并没有被亲孙子回归的喜悦冲昏头脑,他依然要看两只小老虎相斗。而他也要趁着这机会,将那些被偷走的权利给夺回来。
朱允炆和朱政煊的一条条黑状被相互挖了出来,就连汤芷萱不裹小脚这件事都成了他被弹劾的理由。
朱政煊得知之后,被气得破口大骂“朱允炆这厮,着实可恶,怎么他么的什么都要弹劾,还他么讲不讲武德?”
可是他却没意识到,他自己也是和朱允炆一样。
两人之间的争斗让朱元璋更加透彻地看清楚了他们各自的势力,谁是谁的人基本上通过一份奏疏便能判断出来。
这天,魏国公府的侍卫抓到了一个形如乞丐的人。
自从两方争斗开始之后,魏国公府便加强了府内外的守卫,以防朱允炆的人渗透进来。
侍卫前来汇报的时候,朱政煊正在抓耳挠腮地写奏折回复那些弹劾自己的奏折。
现在他每天最主要的任务便是写这个,虽然很烦,但是却不能不写。当然了,朱允炆也是一样。
他们俩都被这种内耗占据了几乎所有的精力。
“什么事?”朱政煊咬着笔杆抬头问侍卫道
“回侯爷,我们在国公府门口抓到一个人,这人已经在门口附近晃荡了三天了。可是抓了他之后,他竟说要见您……”侍卫连忙回答道
“他没说他是谁?”
“没有……”
“那人长什么样子?”朱政煊说着便站了起来。
“看起来像一个乞丐……”
朱政煊微微沉思“走,带我去看看。”
很快,国公府的一处柴房里,朱政煊见到了一个满身污秽,披头散发的人。那浑身大便般的气味差点让朱政煊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。
他皱皱眉头说道“你找我?”
那人猛地抬起头看到了朱政煊,接着那无神的双眼里便露出神采“大,哦,不,皇孙,小人我可找到您了。”说着,这人竟然哭了起来。
朱政煊打量着眼前这人,嗯……还是没认出来。
“先别哭,先说你是谁?”朱政煊退后半步说道
他倒不是嫌脏,而是现在他的身份太特殊,怕遇到刺客。好多年前前,朱允炆就差点卑鄙地害死朱权。
“小人,小人是郑翔呐,皇孙,您不认识我了啊。”
郑翔?郑翔是谁?朱政煊满脑子问号,自己好像并不认识一个叫郑翔的人呐。
看朱政煊没想起来,那人马上又说道“小人曾是广陵县县令胡莱的师爷……”
胡莱的师爷?原来是他!朱政煊想起这人了,他先是胡莱的师爷,后来又做了方汝平的幕僚。
后来朱政煊曾经让于正找寻过此人,但是他却失去了踪迹。索性运河案中有他没他都差不多,所以也就没再找他。
他怎么来京城了?还指名道姓地要找自己。
“原来是你,你找我有何事?”朱政煊冷冷地问道,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和这家伙废话。
“求求皇孙救小人性命……”郑翔跪在地上抽泣道
“把他给我扔出去!”说完,朱政煊便要走。
你多大的脸?还要我救你性命!我们俩认识吗?很熟吗?真是不自量力。
如狼似虎的两名侍卫一听,抓起郑翔的胳膊便往外拎。
郑翔急了“皇孙,是朱允炆,是他要杀我!”
“等等!放下他……谁?你说谁要杀你!”朱政煊立刻问道
“是皇太孙朱允炆。”
“怎么回事?只要你说的有价值,我可以救你一命。但是,如果你要不据实说,我现在就杀了你。”
“小人保证说实话,保证说实话……”
听着政煊的叙述,朱政煊是越听越心惊。早已经了解的运河案中,竟然还隐藏着那么多的秘密。
原来这郑翔本就是朱允炆的人,他是被朱允炆安插在胡莱身边,用以监视和控制胡莱。
朱允炆为什么要这么做?
因为他收的那些银子,大部分都来自于胡莱。虽然胡莱不知道,但是朱允炆却不能不防。
他所做的这些事,容不得半点纰漏。
有了郑翔这个关键人物,朱政煊之前的一些谜团都彻底解开了。
他边点着头,边暗道:怪不得呢,怪不得呢。这朱允炆果然心思缜密,所有的细节几乎都被他想到了。
“还有,皇孙,方汝平也是被朱允炆给逼死的。其实方汝平的家人根本就没有失踪,而是被朱允炆给控制起来了。”
“那他们现在还活着吗?”
“……已经死了。”
“哦,对了,皇孙,您看看这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