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绝对不是辽王。”毛骧肯定道
朱政煊眉头拧得更紧了,之前他乐观的以为,辽王朱植很可能是和朱棣达成了同盟。
但是现在看来,他不是被朱棣控制,便是已经彻底臣服于朱棣。
因为如果仅仅是做为同盟,他是不可能让朱棣带兵越过自己的地盘去打仗的。
因为这不符合制度,更有损辽王的尊严。
看朱政煊如此忧心,毛骧说道“侯爷,要不要将此消息禀告皇上。”
“暂时不必了,没有确凿的证据,只会给皇爷爷徒增烦恼而已。再说了,即使皇爷爷信了又能怎样?”
毛骧微微低头,认可了朱政煊的决定。
现在虽然名义上是朱政煊和朱元璋共同掌管锦衣卫,但是,因为朱元璋几乎已经处于退位状态。
所以,现在的锦衣卫基本只听命于朱政煊一人。
锦衣卫大小事宜都要先通过朱政煊,然后再由他决定要不要告诉皇上。
毛骧思虑再三终于还是说了“侯爷,您要早做打算才行。如果任由燕王如此,那大明的半壁江山将会落在他的手中。”
“这个我知道……”说着,朱政煊便将目光投向了墙上挂着的那副大明疆域图上。
燕王的地盘辐射着黄河以北的大片土地,可以说,在那里燕王的话比朝廷的话还要管用。
他想动手,但是却不能动手。
别的不说,单单是朱元璋那一关他就过不了。
等,着实让人心焦。就这么看着燕王做大,朱政煊很是无可奈何。
希望到明年,朱棣的势力还发展不到不可控的地步吧。
瞥过大明疆域图,朱政煊突然被那块半岛吸引住了目光。
朱政煊突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,一直以来他都忽略那个地方。
自从朱元璋赐名召仙后,半岛就一直是大明的附属国。对于这个地方,朱政煊对其印象仅仅是每年都会来的使者。
而现在他却不得不重视这里了,因为这里和辽东仅仅有一江之隔。
朱棣扫平辽东之后,下一个目标极有可能就是这里。
如果召仙成了朱棣的大后方,那他必会立于不败之地。为什么这么说,你看看地图便能明白了。
这一大块区域要人口有人口,要资源有资源,要纵深也有纵深。
哪怕是将来对决的时候,朱政煊一路横扫,一年半载也不可能将朱棣完全消灭。
况且,从辽东到召仙地形复杂,多山多河,最厉害的骑兵根本不可能一马平川的平推。
经过短暂的分析,朱政煊惊出一身冷汗。
召仙,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拿下召仙,决不能让它倒向朱棣。
必须要向召仙派遣使臣,而且此事决不能再拖!
可是,很快朱政煊便陷入了另一个麻烦之中。召仙做为大明的附属国,大明根本就没必要派遣使臣。
如果不找一个合适的理由,那么一定会在朝堂上引起议论。甚至,甚至那些言官们根本就不会同意。
那群认死理的家伙,哪怕是他们都是支持朱政煊的,那也难保他们不会对事不对人。
一旦陷入争论,势必会引起燕王的注意。
燕王离召仙比京城离召仙可是近得不要太多……
“毛骧!你对召仙目前的形势可有了解?”朱政煊马上问道
“稍有耳闻,但是了解并不太多。侯爷为何问起这个?”
这也不怪毛骧不知道,实在是因为那块地方太没存在感了。估计毛骧都不知道现在召仙的国王是谁,当然了,朱政煊也不知道。
朱政煊负手走到大明疆域图,大拇指按在北平上,而小指则刚好触及召仙。
毛骧何等聪明,他马上便意识到了“侯爷的意思是,燕王有可能会拉拢召仙?”
“不是可能,是一定会!”
召仙的战斗力一直很稳定,总得来说就是窝里斗在行,一旦被入侵,便只有被打得满地找牙的份。
“侯爷,臣以为,召仙做为大明的附属国,燕王他根本拉拢不动。燕王即使势力再大,那他也仅仅是个王爷。这其中的轻重,相信召仙人还是分得清的。”毛骧说道
“单纯的拉拢可能不行,但是燕王有军队!”
“恕臣直言,侯爷。窃以为,燕王出兵更是不可能。如果这事被皇上知道,燕王可吃罪不起!”毛骧说道
朱政煊摇摇头“毛指挥使差矣,你可还记得去年皇爷爷他申饬召仙?”
毛骧当然知道。
因为一些乱七八糟的问题,在去年的时候,大明和召仙闹了些不愉快。
朱元璋找了个茬便申饬了召仙国王,后来,虽然这事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解决,但是却并不完美。
“侯爷的意思是燕王矫诏,然后以此名义出兵召仙?”毛骧大惊道
“没错。”
“不可能吧,燕王会有这个胆子?况且如果燕王对召仙动手,召仙一定会派出使臣。”
朱政煊冷笑一声“毛指挥使,你太小看燕王了,他的胆子比你想象中的可大多了。再说召仙的使臣,即使他派也会派到燕王的军中。那里天高皇帝远,只要燕王做事周密一点,京城根本就得不到消息。”
他说的没错,明朝可没有电话电报,所以消息的传递极为不方便。封锁消息更是相对简单很多。
虽然毛骧还是不信,但是在国家大事面前,防的就是万一。
毛骧走后,朱政煊拍着脑袋不知道该以什么理由派人去召仙。
诶?!有了!
朱政煊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……
当天中午,朱政煊处理完手头的奏折便急匆匆来到朱元璋的寝宫。
朱元璋依然像原来一眼,专心打坐以求长生。
当然了长生是肯定不可能的,但是这经常的打坐和冥想却是化解了朱元璋身上的煞气和戾气。
此时的朱元璋俨然就是个和蔼可亲的老头。
“政煊?你小子不好好坐班,又跑到我这里来作甚?”朱元璋嘴上责怪着,但是看到自己的孙子,他还是打心眼里高兴的。
“嘿嘿,许久不见爷爷了,甚是想念,所以便过来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