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首领,大把大把的金银财宝在等着我们拿呢,还要再等到什么时候啊”这小喽啰颇有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感觉。
大岛库那凌乱的眉毛一横,训斥道“向导,你他么给老子去找向导吗!若是贸然去了,也是两眼一抹黑!”
被训斥那喽啰却丝毫不以为意“首领您多虑了啊,向导还不好找吗?我有个亲戚,他就是两广沿海渔民。我去找他一找,然后许以重利,还怕他不肯答应?”
大岛库一听顿时来了兴趣“哦?你是大明人?”
“小的祖籍在大明,只是后来跟随家父常在海上跑,再后来便去我倭国。所以,小的算是倭国人。”那喽啰谄笑着说道
大岛库眼中闪过一丝轻蔑,这轻蔑不只是对这喽啰,还是对大明。
大明有这样的汉奸,怎么可能不被欺负?
他拍拍那喽啰的肩膀“你小子不错,你叫什么名字?”
那小喽啰一听,顿时像见了大便的狗一般,若是有尾巴,这家伙一定会摇起来“小的本姓张,因为仰慕倭国,所以改姓张本,叫张本小松。对了,对了,家父叫张本大松……”
大岛库不耐烦地摆摆手,你他么还真是啰嗦,我知道你老爹叫什么干嘛!
“好了,好了,张本小松,我就问你,你还能找到你那亲戚吗?”大岛库有些不耐烦了
屠戮闽省沿海搞得动静太大,现在沿海渔民因为惧怕倭寇已经不敢出海了。这搞得他连抓个向导都抓不到,所以他也心急。
“能,能,首领,虽然我好多年没有回过家乡了,但是家乡的一草一木我记得清清楚楚,我也经常梦回故乡啊”不得不说,这张本小松的嘴是真碎。
大岛库越听越烦,但是却不好发作,自己还得用这家伙呢。
“那好,你尽快启程,找到你那亲戚,把他给我带回来。”大岛库说道
“没问题,首领,只要我出马必然是马到成功,水到渠成,您就擎好吧。明天,明天一早小的就出发。”张本小松虽是无耻之徒,但是也有一个飞黄腾达的梦,眼看着这梦就要实现了,他表现地异常兴奋。
只是,他这梦却是要踏着他故乡人的血来完成。
“好,我给你派几个人保护你。”大岛库哪里是要保护他,根本就是在监视他,他对这个汉奸并不信任。
“谢首领,嗯……只是,首领,能不能先给小的些银两。虽然是亲戚,若是不先给他点好处,恐怕他也不会出力啊。”张本小松搓着手,谄笑着说道
虽然他也是倭寇,但是却只是跟在大部队后面喝汤,所以能分到财物不多。
大岛库鄙夷地看了他一眼,大明人,不光不团结,而且个个都是贪财之徒。
“好了,好了,去领几百两银票吧!”大岛库更加不耐烦了。
“嗯,啊,银票啊,那啥,首领,能不能给些现银……”
倭寇们抢来银票之后没法直接用,都要通过大明的一些不法商人换成现银。而这些不法商人会趁机敲竹杠,收一大笔手续费。所以,比起银票来,倭寇更喜欢现银。
“还特么要现银!有银票就不错了!滚!爱要不要!”大岛库终于受够了,破口大骂道
张本的笑容僵在脸上“首领息怒,我滚,我滚……”
这张本小松可能是大明最无耻也最没骨气的一个人了,不过几百年后,他的同类就多了起来。
这些人看起来人模狗样,但是脊梁早就断了,哪怕是航母,核弹也撑不起来。
大明京城,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,朱政煊从南门而出。现在他不用再藏着掖着了,借着倭寇之祸,他能大大方方去闽省了。
喜欢轻装简行的朱政煊没有太多人,除了几名亲卫之外,便是数十名锦衣卫前后保护着。
路上,毛骧说道“皇上,相信您杀了夏原吉,其他人毕定会收敛许多。不得不说,皇上这一招确实高明啊。”
朱政煊说道“人不可惯,都怪我以前太仁慈了。”
“是啊,****经以雷霆手段对付朝臣看来也是深知他们的性情啊。”毛骧说道
朱政煊不置可否,他不能说他爷爷错,但是他却认为朱元璋那一套太残酷了。
大臣们每日朝不保夕,哪里还有心思好好工作?
所以,弛张有度,才是御下之道。
“毛骧,你觉得夏原吉死的冤吗?”朱政煊问道
“不冤,皇上说他该死,那他一定就是该死。”聪明的毛骧接着回答道
对于这个答案,朱政煊依然很满意。
毛骧是他的铠甲,是他的刀。工具不需要思考,只需要服从他便可。
众人一路南下,三四天之后,便已经到了闽省布政使司。
闽省大小官员早就等在了城门口,闽省最重要的三个实权派跪在最前面。他们分别是布政使郭林,指挥使岳龙明和提刑按察使司最高长官宋静如。
“臣等恭迎皇上圣驾。”
朱政煊翻身下马“各位近来辛苦,都起来吧。”虽然看这闽省大小官员都不顺眼,但是朱政煊不得不掩饰着自己的情绪。
“谢皇上……”
忽然朱政煊余光瞥到了一个人,他便是同于正一起来的洪嗣。此人一直低着头,都不敢看朱政煊的脸,好似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。
朱政煊微微眯眼,心下一沉,看来于正之死果然不简单。
其实,朱政煊从心里是希望于正果真是暴毙而亡,而不是被人害死的。他嫉恶如仇,但是却不希望大明,不希望天下有那么多的恶。
“皇上,您一路舟车劳顿,臣已安排好了行宫,您看您……”郭林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
朱政煊微微点头“也好,连日赶路,朕也乏了,前面带路吧。”
郭林松了一口气,连忙为朱政煊牵马执镫。夏原吉的死讯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,他不知道下一个被杀的是不是他。
朱政煊也没拒绝,在摊牌之前,朱政煊不会表现出任何异常。
很快,朱政煊等人便来到一座大宅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