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,既然你还认为你是大明的王爷,就应该,卸甲向皇上请罪,皇,皇上他宽仁,想必会饶过你。”钱福伦战战兢兢地说道
以最怂的语气说出最硬气的话,钱福伦正是如此。
也许是他这幅模样太滑稽,朱棣笑出了声“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啊,竟然教训起本王来了。”
钱福伦啜嗫不敢言语,最硬气的话说了,其他的没必要再说了。
只是他那一直在抖的双腿让他有些尴尬。
畏惧是人的本能,和人的骨气无关。
“来人!把他给我砍了!”朱棣又是一声暴喝。
这下钱福伦再也没能支持住,扑通一声坐在地上。
朱棣顿时哈哈大笑“这世间竟然还有你这般胆小之人。”
“胆,胆小乃父母所给,本官改不了。但是,本,本官却知道忠君爱国之,之大义。”
这话无疑是在骂朱棣是反贼。
这下朱棣笑不出来了,再看向钱福伦时也不觉得这家伙滑稽了。他有种感觉,这家伙就是在扮猪吃老虎。
“你当真以为本王不敢杀你!”
“你,你敢。”
“你不怕!?”
“怕,怕……”
“只要你归顺于我,我便饶你不死,而且你还是这威县县令。”朱棣说道
“本,本官乃朝廷之官,也是朝廷的县令。”
朱棣的脸更加阴沉了,一个小小的县令竟然敢如此。
“既然如此,那你就去死吧!”
他一挥手,两个士兵立刻上前,一人按住,一人挥刀。
“咔嚓”一声,钱福伦人头落地。
这哥们的死没有慷慨激昂,也没有大义凛然。知道人头落地,他的眼神里依然充满了恐惧。
他怕吗?他真不怕,哪怕被杀,他的骨子里依然硬气。
他不怕吗?他是真的怕,若不是刽子手的刀够快,他估计都尿裤子了。
人是矛盾的,本性和他一直信奉和坚持的东西往往是相左的。但是在要做出选择的时候,往往就有那么一些人会遵从他们一直坚持的东西。
有些人,注定成不了坏人,也成不了小人。
就如钱福伦……本性怂,道却不怂!
他是英雄吗?当然是!
他是硬汉吗?当然是!
硬汉不是你有多少肌肉,不是你的武力值有多高。真正的硬汉是不管有多么的恐惧,依然会坚持自己心中的信念。
朱棣看看钱福伦的脑袋“不知死活的东西,今日本王便拿你祭旗!”
当然了,他没放过钱福伦,也没放过县衙里的一众小官。
顺从他的留命,为他服务,不顺从的,斩首。
不得不说,有骨气的人还是少数。
除了钱福伦之外,朱棣就只又杀了一个人。
你可能会觉得大明的忠义之士也太少了吧……
没错,古往今来,忠义之士一直不多。
除此之外,还有另一个原因,那就是朱棣也姓朱,还是朱元璋的儿子。
所以嘛,都是你老朱家的人,我投谁都不算是叛徒。
若是今天换做是蒙古人的话,可能死的人就有点多了。
补充了粮草,洗劫了威县的府库之后,朱棣的十五万大军没有丝毫停留便继续上路。
他安排给威县那些投降于他的人只有一个任务——封锁消息。
朝廷越晚知道他的行踪,他成功的概率就越大。
第三天的早上,朱棣兵临紫荆关下。
紫荆关关门紧闭,关上刀兵森森如临大敌,黑洞洞的炮口指向关下。一盏盏旌旗迎风作响,看起来就是一副拼死抵抗的模样。
但是朱棣并不慌。
虽然燕长河是紫荆关总兵,但是紫荆关也不是他一人说了算,还有副总兵呢。
这副总兵可不是他的人,而且,他被免职,继任者就是副总兵。所以,副总兵是不会投降的。
看着关下如海一般的燕军,燕长河和副总兵心情却大不相同。
副总兵异常紧张,而燕长河则松了一口气。朝廷下发的文书他已经压了许久了,再压可就压不住了。
“总兵大人,燕军突来,我们要立刻上奏朝廷才行!”副总兵忧心忡忡道。
“六百里加急的文书已经在路上了,你不必担心。”燕长河说道
副总兵点点头“总兵大人,贼兵来时汹汹,我等当死守关口等待朝廷救援。”
燕长河却说道“死守?这岂不是助长贼兵气焰!皇上的用兵策略就是进攻进攻再进攻,难道你不知道?我告诉你,如果我们死守,必然会遭到皇上的斥责。到时候,你我的官职都别想保住!”
副总兵眉头紧皱“可是,眼下……”
燕长河打断了他话“我们有火炮,又有训练精良的士兵,难道还怕这些贼兵?我命你,现在出城迎敌!”
官大一级压死人,副总兵在军令面前毫无抵抗之力。
在得到燕长河会以火炮支援的承诺之后,他立刻引一万骑兵出关迎敌。
这一万骑兵是效忠于他的……
刚刚出关,燕军便如潮水一般压了上来。
多年没有打过仗的他们哪里是骁勇的燕军的对手?短短半个时辰,他们便已经折损了一半人马。
副总兵急得朝关上大吼“开炮啊,总兵快下令开炮啊!”
可是,关上没人回答他……此时,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,但是已经晚了。
等到被逼到关下,关上的人竟然冲他们放起箭来。
前后夹击之下,刚刚的一万骑兵全军覆没,包括副总兵也死于乱箭之下。
燕长河和朱棣以最小的代价处理掉了隐患。
你可能要问,为什么不只杀副总兵夺取他的军队呢?
朱棣不放心啊,万一这支部队将来反水,从背后插他一刀,那可就麻烦了。
所以,最好的办法便是全部干掉。
中部最重要的关口紫荆关,被朱棣以最小的代价拿下,自此通往晋省的大门被彻底打开。
除此之外,朱棣还得到了打量的火炮、火枪和粮草。
而且,若是将来作战不利,他也可以以紫荆关为依托卷土重来。
可以说,拿下紫荆关,晋省便已经是朱棣的囊中之物了。
而对于这一切,朝廷还有朱政煊依然是一无所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