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婷的话让，黄关很尴尬，也让孙卫东肚子里觉得好笑，但为了给黄关找回面子，他说：“方主任，故事很好，不过我不太认同你的观点，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，如果每个人都是同样的生活态度，那这个世界该多无趣。世界之所以精彩，就因为存在形形色色的人。”

    黄关说：“卫东说的对，我自己挣的钱，开好车，住洋房，穿漂亮衣服又不犯法。如果生活富裕了都不肯显现出来，和国家的政策也相违背。”

    方婷说：“怎么还和国家政策扯上边了？”

    黄关说：“国家的政策是，先富带动后富，最终实现共同富裕。这句话的重点是‘带’，这个带分两种带，一种是主动帮助，另一种是被动影响，穷人看到富人开好车，会激发他们努力工作，拼命富裕。”

    方婷笑着说：“你们这些有钱人根本不懂穷人是怎么想的。”

    “穷人怎么想的？”

    “穷人在努力过之后依然没挣到钱，大部分都会想，富人的钱是怎么来的，是剥削来的，是违法犯罪来的。”

    黄关说：“这是嫉妒，是仇富，是笑人无，恨人有。”

    方婷说：“其实，笑人无恨人有属于正常的自私自利之心，不是什么心里疾病。羡慕别人有的东西自己没有，当自己有别人没有的东西时去炫耀，是正常人多多少少都会干的事情……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孙卫东专心开车，听着黄关和方婷开始探讨人性。

    到了青阳河边的红樽坊，前面的空地上停了不少汽车，现在国家经济发展非常快，私人小汽车似乎一夜之间就冒出了许多。

    三人到了武强给订好的包房，黄关殷勤的招呼方婷点菜，点完菜黄关又要了一瓶茅台。

    在饭桌上，除了闲聊，方婷也跟孙卫东谈了广告赞助的事，孙卫东说自己想赞助电视台晚上七点半后的天气预报。

    方婷说，天气预报的广告已经被小商品批发市场，还有经济产业园赞助了。

    孙卫东说，自己不要天气预报前后的广告，而是在天气预报当中插广告。简单的说，就是在播报每个地市的天气时，加上百汇集团的宣传图片和字样。

    如今电视台的天气预报，如果留意就会发现，主持人在说每个地方的天气时，会放风景区，或者是其它商业图片，但在1989年各电视台还没有这样做的。

    所以，孙卫东提出的广告方案，等于是开了天气预报中插广告的先河。为电视台开辟了一块广阔天地。

    黄关感慨的说：“卫东，你脑子真好使，是策划天才啊，你真应该去电视台当策划。”

    方婷也说：“这个方案确实好，不过我需要向台长汇报。台长批了才行。”

    孙卫东说：“那就等你们台长批了，我们在谈。”

    方婷点头，高兴的说：“孙总，谢谢你，又给我提了一个方案。我敬你一杯。”

    孙卫东端起酒杯说：“客气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喝完酒，黄关说：“方小姐，你说卫东又给你提了一个方案，之前他给你提过什么方案？”

    方婷说：“孙总去年的时候，说举办民间的歌唱比赛，这种比赛在全国电视台还是首例。”

    黄关说：“这种比赛在香港每年都有，很多港台歌星都是从歌唱比赛出道的。”

    方婷说：“国内举办的歌唱比赛和香港不一样，香港是纯娱乐商业运作，而且参赛选手专业性很高。国内的比赛选手是普通百姓，参赛歌曲也必须是寓教于乐的歌曲。不能掺杂任何商业性。”

    黄关点头说：“也是，大陆和香港的氛围不一样，不带点歌颂的，肯定不让播。”

    孙卫东说：“话也不能这样说，政策上又没明文规定不让做纯娱乐，纯商业的，只不过大陆的媒体人太保守，没人敢去碰这方面的东西。对了，方主任，歌唱比赛的方案都策划这么久，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，什么情况？”

    方婷笑着说：“歌唱比赛的方案非常好，台里把这个方案交给了省台做。下个月省台会搬到天河市，等省台搬迁工作完成，做的第一档节目就是歌唱比赛。省台非常重视这档节目。”

    孙卫东笑着说：“这个方案是你在负责，省台如此看中这个档节目，到时你名正言顺明就可以调到省台工作了。恭喜方主任更上一层楼。”

    在市电视台台长那里，方婷也听到了同样的说法。

    方婷笑着说：“这也多亏了孙总你的策划方案。不然我也没有这个机会。”

    黄关拍马屁说：“以方小姐的样貌和专业素养，就算没有卫东的方案，你调到省台也是迟早的事。”

    孙卫东附和说：“黄大哥说的没错。”

    两个男人吃饭，有个相貌气质出众的美女作陪，气氛说不出的好，接下来三个人在轻松愉悦的话题中结束了晚餐。

    孙卫东想开车送方婷回家，但方婷婉拒自己打车走了。

    孙卫东开车送黄关到了天河市宾馆，天河市宾馆之前是国营单位，现在已经成为了私营，据说是承包给了市里某位领导的亲戚。

    安排好客房，黄关留下孙卫东说话。

    黄关问：“卫东，方婷结婚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有男朋友了吗？”

    孙卫东瞅了黄关一眼，问：“怎么，你对她有想法？”

    黄关也不掩饰，笑着说：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，方婷那么优秀，我当然喜欢了。”

    孙卫东笑着说：“据我所知没有男朋友。”

    黄关想了想，说：“明天你把奔驰车钥匙给我，我在天河的这段时间先开开。”

    “行。”顿了顿孙卫东问：“不过会是想开着车去追求方婷吧？”

    “不行吗？我除了长得不如你，各方面条件也不比你差吧？”

    “岂止是不差，是比我好多了。我的意思是，方婷很高冷，你摆不平她。”

    其实孙卫东想说，方婷感情生活很复杂，别让黄关给自己找麻烦，但想了想话到嘴边，觉得还不是不说为好。

    黄关笑着说：“卫东，老哥我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，港台那些女明星我见的多了，但我都没什么感觉。我就喜欢方婷那股高冷劲儿，她是种骨子里透着的高傲，摆平这种女人，那才有成就感。你把她电话号码给我，我明天就约她吃饭。”

    孙卫东笑着说：“行，那你就试试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