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执念不解,道心不稳。”
乔七月愣了下,叼着鸡爪抬头,含糊道,“什么?”
丹青子无奈一笑,身旁钟泗溪敛眸,“我们会保护好师妹。”
七月执着,凡事迎难而上居多,若强行干预她修行,反而不利。
师徒俩达成共识,唯独乔七月有些不解,三两下啃完鸡爪,开口要问时,于六延却转移了话题,“师父,邪修的事情有解决办法吗?不用太费力的那种。”
丹青子眉头一挑,折扇“啪”一声敲在他脑门上。
”还是那么爱投机取巧。“
于六延捂着脑门委屈,“小师妹回回出生入死,总有我们力所不逮的时候,我看着心疼。”
“兹事体大,又岂是一次两次法事可解决的。”
熟知于六延脾气,丹青子耐着性子跟他解释,“事关重大,邪修背后之人所图不小,贸然行事,只会适得其反。”
“师父,我们也知道啊,这一天天的,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。”
跟着林墨了解了不少案情,陈三元感触最深,”不早点解决,影响会越来越大。这桩横跨整个省的连环杀人案已经被局长标红,特地下达指令要求加强警力查案。”
丹青子眉目平静。
”三元,你们应当多多少少都有跟黑袍人交手过。“
陈三元脸色一顿,又听师父道,“那些人实力多多少少超过你们,只是一方面卓越,还不足以你们解决事情。”
乔七月闻言,到嘴的点心都不香了。
“师父,我试探过那人实力,如果不在阵法内,我怎么也能跟他打平手。“
那晚事发突然,加上对邪修的术法不熟悉,她才一时着了道,下次再遇见那黑袍人,她定要将人好好修理一顿。
瞧着小徒弟那不甘的小表情,丹青子失笑,“你呀,能自保师父就安心了。知道你厉害,但是咱不能跟他们比。”
青衣道人嗓音和缓,“不该存于世的孽障,实力法术自与我等不同。”
师兄妹几人面面相觑,林墨更是听得云里雾里,“不该存在?”
丹青子没再解释,转而道,“这件事必须谨慎处理,你们在外谨言慎行,休让其他人抓到空子,若牵扯过多,容易引起大乱,到那时,所有人都得陪葬。“
几人心中一凛,饶是林墨都感受到此间不同,乔七月薄唇微抿,自宋安心死后,越来越多的阴谋浮出水面。本以为凭借她的能力,至少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,没想到这竟然只是个开始。
“师父,你说这么多,好歹给点准话啊,”于六延皮厚不怕挨打,”那组织什么来头?我们遇上是硬刚还是逃跑?“
钟泗溪拍了下他,眼神示意他态度郑重点。
丹青子沉默片刻,静静看着他。
”对啊师父,你说清楚点,我们好应对。“
傻子不止于六延,陈三元力挺他,并且揽过垂眸沉思的小师妹,“实力比不上人家,总不能战术上也比人家差吧?”
丹青子淡淡扫视一圈,几个徒弟脸色各异,但都隐忍着关于此事疑问。
“有些秘密,现在还不适合让你们知道。”
于六延泄气,不愧是师父,一到关键时刻就闭麦。
乔七月同情地看他一眼,师父总是这样,以前也就罢了,现在情况紧急,大家难免都有些担忧。
“师父,可不可以给我们一点点点提示?”
用拇指和食指小心比出一点点距离,乔七月眨巴着眼睛,轻灵的眼瞳中星光闪烁。
丹青子叹了口气,“不吃你的点心了?”
乔七月哽住,细声细气道,“好久没吃家里的饭菜,有点控制不住。”
丹青子无奈,“师父没让你不吃,只是,你与那顾氏族人,当真是一刀两断了吧?”
乔七月心中一顿,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,她急忙表忠心,“师父,我已经跟他离婚了,分得干干净净,不会再回头的!”
“以前我不懂事,现在我明白了师父的良苦用心,又怎么会再去跳火坑呢?”
一晚上的进食都化为了她前进的动力,几位师兄都竖起耳朵,随时准备替她说话。
丹青子脸色无波,仿佛刚刚不过是句平常问候。
“断了就好,往后遇上什么,都让师兄替你去办,别再麻烦人家。”
乔七月连连点头,心里还想着没问到具体细节,就听师父又发话了,“天机不可泄露,你们几人最近好好保护七月,万不可让她意气用事。”
“师父......”
于六延还想再问,被钟泗溪跟陈三元一左一右摁住肩膀,将话憋了回去。
正不满时,四师兄给他使了个眼色,他眼神微顿,老实坐好。
“时候也不早了,赶紧带你们小师妹去休息。”
丹青子一拂袖,空掉的杯盘自动掉进洗碗笼中,乔七月见状凑上前,”师父,我来洗碗!“
丹青子瞥了她一眼,”符咒不会用了?清洁符没画过?“
乔七月一脸委屈,“符纸和动手能一样吗?我想在师父身边再待一会儿。”
她一边跟师父撒娇,心里小算盘打得噼啪响,多待一会儿,师父说不定能透露更多。
丹青子却不买账,亲自将人送出门,推给于六延,“看着她点,别出什么岔子。”
木门在几人面前关上,乔七月也有些泄气。
“看来真的不能告诉我们。”
钟泗溪看了看她,目光透过门上纱窗看到里面,”也不一定。“
“嗯?”
他语气轻缓,乔七月好奇地转头,钟泗溪大手一挥,将几人带走。
“先去收拾,师妹的被子睡衣枕头还有吧?”
将徒弟们轰出饭堂,丹青子脸色严肃下来,自袖中抽出几张折叠好的符纸,一一燃起,通知自己在社会各界的朋友。
“......事关重大,谨慎处理方可成行,还请诸位行个方便,若遇上我那不成器的徒弟们,还请伸出援助之手,云某感激不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