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噗!”
下一瞬,陈雪曲就吐了一地的水,跟着又抹了一把脸望向墙头。
墙头之人见她抬头望来,连忙抱着水盆缩了回去,但阴阳怪气的声音却随即响起。
“你家开酒坊赚了那么多钱,欠你点酒钱又怎么了?乡里乡亲的,就不能白送几坛?”
“呵!”
这话让陈雪曲顿时气笑,“你地里的收成也不错呀,每季度都能拿到超奖,那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粮食送一些给周围的相亲?”
墙内没有回应,但陈雪曲知道,对方在听着,便紧跟着追问了一句:“怎么?就准你道德绑架我,不许我道德绑架你?”
“反正我没钱!”
林四气冲冲的声音再度传来,然后就是摔盆子踢东西的声音,似乎满腹怨气。
不晓得的,还以为是陈雪曲上门找茬,他才是那个受害者。
“呸!”
陈雪曲用力往地上吐了一口积水,连带着把胸中的浑气一并吐了个干净。
现在她总算明白过来了,为啥二牛不愿出来催账,而大牛每次催账回来都会一脸便秘了。
都说穷乡僻壤出刁民,可安霖村明明山清水秀资源丰沛,但为什么还是养出了像林四这种蛮不讲理的老赖?
行至林四家的水田旁,陈雪曲大惑不解。
“要不,我摘点他家的菜和水果来销账?”
望着长势正好的茄子和西瓜,陈雪曲搓了搓手,跃跃欲试。
“不行不行!”
而后,她又猛地摇头。
“他欠债不还,是他的问题,可我未经他的同意就拿他的菜来抵账,很有可能被他反咬一口说我偷东西,到时候,这件事就成一场罗生门了。”
如果没有重生这一遭,以自己从前的脾气,肯定会气呼呼地摘走地里最熟的蔬果,最后和林四家撕破脸皮;但现在的自己,若非必要,绝不与人结下梁子。
因为孤儿寡母的,本就没有倚仗,倘若再与人结怨,就更加步步难行!
“呼……”
将衣服拧干后,陈雪曲又深呼吸了一口气,这才转身离去。
不过,她没有继续去收账,也没有返回酒坊,而是直奔家里。
“咦…那不是陈雪曲吗?”
就在陈雪曲疾步回家的时候,恰与结伴外出的彭秀英和覃雪梅错身而过,但她心里装着事,没有注意到二人,但彭秀英却停下脚步,转身望向她急匆匆的背影。
“她就是你和少峰说的那个酿酒俏娘子?”
覃雪梅也好奇望去,“跟只落汤鸡似的。”
“是不是掉水里了?”
彭秀英挠了挠头,接着又道:“虽然有些狼狈,但男人似乎就喜欢她这种我见犹怜的模样。”
“嘁!”
覃雪梅嗤之以鼻,“乡野丫头,毫无气质。”
“可咱们大少爷就喜欢这种乡间野花。”彭秀英冲她眨眼促狭。
闻言,覃雪梅眸光一敛,满脸不豫……
“呀!蛐蛐儿?你这是咋了?又掉河里了?”
当阮佳看到浑身湿漉漉的陈雪曲后,大惊失色,赶紧拉着她左右端详。
“妈,我没事,就是不小心踩进水塘里了。”
陈雪曲拍拍她的手,示意她稍安勿躁。
随后,就直奔杂物间,拿出了铁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