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下回换根铁门栓。”
对于自己已被待价而沽这件事,陈雪曲仍旧不知情,将院门关好后,便俯身捡起了那根被摔了无数次的木门栓,发现上面已经有了大大小小许多裂痕,怕是再摔个几次,只能寿正终寝。
“蛐蛐儿,糖糖开水。”
就在陈雪曲放回门栓的时候,阮佳打开了房门,探出头来向她催促了一句。
“这就来!”
听到阮佳的声音,陈雪曲破颜一笑,转身跑回屋里,给自己这个傻妈妈兑白糖开水来“消毒”。
“要多多放糖,甜甜的。”
阮佳在旁边不停搓手,又频咽唾沫。
“好。”
陈雪曲笑了笑,问道:“妈,你喜欢吃盐渍话梅?”
“喜欢…哦不不,不喜欢,因为有毒!”
阮佳先是点头,跟着又拼命摇头。
陈雪曲又笑了,心想,妈妈恐怕已经对盐渍话梅产生了阴影。
“妈,也不是所有盐渍话梅都有毒,只有大婶拿来的才有毒。”她随即道。
“哦哦。”
阮佳点点头,舔着嘴唇央求:“那蛐蛐儿给我买些没有毒的回来。”
“好哒!我明天忙完酒坊的事,就去供销社给你买一包回来。”
陈雪曲笑着应下此事。
将白糖水兑好后,她一边把搪瓷杯递给阮佳,一边又对她悉心叮嘱:“妈,我们在这里已经没有亲戚了,如果再有人打着亲戚的名号来敲我们家的门,你一定别开,他们给你的东西也别要,明白吗?”
“你大伯、小姑呢?”阮佳怯怯问。
“他们不是亲戚,只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。”
陈雪曲重重摇头,又道:“除了大牛二牛,谁你都别理。还有别人给你的东西,也别收,因为有毒,明白了吗?”
“嗯嗯!晓得了。”阮佳点头如捣蒜。
陈雪曲轻抚着她的头,继续叮咛:“还有我们家的东西也要死死守好,那可都是我辛苦酿酒换来的,如果再有人跑来问你要,直接一棒子打出去。”
“棒子?擀面棒吗?”阮佳问。
“唔……”
陈雪曲想了想,又在屋里翻找了一遍,然后从床底下搜出来一根铁制的狼牙棒,拿在手里掂了掂,“有些锈了,但打人应该没问题。”
“脏脏,我不要。”
但看到上面的锈迹,阮佳旋即摆手拒绝。
“妈……”
陈雪曲无奈,只好找来砂纸,把铁锈磨掉,再清洗了一番,又刷了一道清油,才重新递给阮佳,“现在不脏了吧?”
“嘻嘻!”
阮佳开心接过,笑眯眯地抱在怀里。
“妈,以后这根狼牙棒就是你的武器,你就用它打坏人,保护自己。”陈雪曲揽着她说道。
“怎么打?”阮佳好奇问,又拿着狼牙棒乱舞了一下。
“像这样。”
陈雪曲拿过狼牙棒,先是高举往下劈,接着又左右挥舞。
“我试试。”
阮佳见状,接过狼牙棒重复着陈雪曲教的动作,还不忘大声喊道:“打坏人,打坏人……”
“妈,我不在的时候,希望你能好好保护自己。”
望着阮佳挥棒如流的模样,陈雪曲欣慰而笑,喃喃自语……
翌日清晨,见阮佳把狼牙棒随身携带,陈雪曲才放心前去酒坊,却不想还没迈进大门,就被等候已久的两名护卫队成员拦下。
“陈雪曲,跟我们走一趟。”
“去哪儿?”陈雪曲愕然。
但对方没有回答,而是不由分说地架着她就开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