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不是?”年长那个追问。
梅三姑没有马上回答,而是露出了迷惑。
吴德行怎么可能会喝酒喝死?
他不是被我……
啪——
见她久不吭声,年轻那个一拍桌子,大喝道:“如实交代!”
梅三姑抬起头来,冲二人露出了哂笑:“喝酒能喝死人?又不是喝的假酒?况且以吴大的酒量,别说才一两斤白酒,就是三四斤也不成问题。”
“那你打的是不是假酒?”年长那个顺势问话。
梅三姑笑了,“我又不傻,真酒假酒还能分……”
等等!
他们该不会以为是我打来的酒有什么问题吧?才会让吴德行猝死。
怎么可能?
不过,如果我顺着他们的推测来,把吴德行的死因归咎到那瓶酒上,我不就可以全身而退了?
但这样的话,那陈氏酒坊岂不遭殃了?
上回为了给吴德行奸污阮佳的机会,我差点害陈家丫头淹死,这次如果把黑锅背到他们酒坊,我这心呐…怕是再难安咯!
也愧对死去的陈二哥……
梅三姑自问不是什么好人,可也爱憎分明,当初她被家里人抛弃,只好投奔了表姐刘小花一家,在安霖村扎根。
但因为她相貌丑陋,没少被村里人欺负,刘家人对她也不太好,完全把她当免费劳动力,只有陈长酒给予过她善意和温暖。
所以,当初得知吴德行在打陈家母女的主意后,她原想阻止的,可最终还是屈服于吴德行的淫威和眼前的利益,违背了自己的良心。
“笑话!如果是假酒,死的就不只是吴大一个了。”
“还有我!”
梅三姑拍着自己的胸口,说得郑重其辞。
“昨个儿傍晚,是我陪吴大一起喝的闷酒,而且喝得不比他少。”
这话说得那两人哑口无言,也让仓库里的吴仁品皱起了眉头。
“咳!吴村长,那瓶酒我也检查过,确实没啥问题,要不,就放了她俩吧?”副村长刘小军说道。
因为他不仅不赞同吴仁品设私刑,也不认为吴德行死因存疑。
而且,他还巴不得吴德行早些嗝儿屁,尽管吴德行是他的大舅子。
身为副村长,但他却对于吴德行这些年来干的那些种种恶行无能为力,感觉自己十分窝囊,根本没有给村里人干过一件事实。
我他妈就是个摆设!
一想到这个,他心里就会涌出一团怨气。
就算吴德行是被人害死的又怎么样?那人不过是在替天行道!
“我去问问陈家那丫头。”
吴仁品没有察觉到刘小军突变的情绪,而是转身朝柴房走去。
刘小军见状,赶紧跟上,并劝道:“你别去为难陈家丫头了,她跟姐夫又没过节,干嘛要害他?”
“谁说没过节了?她爸……”
吴仁品脱口而出,又戛然而止。
见刘小军狐疑地打量自己,吴仁品接着道:“咳!反正宁可错抓,不可错放。”
说完,就急冲冲地走进柴房,再反手将房门一关,向陈雪曲厉声质问:“你是不是在酒里下了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