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化脓性感染包括的败血症、脓血症和毒血症,可出现感染性休克,它们是导致死亡的最大因素……”
陈郎中把曾经学到的知识背诵了出来,并与吴德行的伤口进行对比,最后确定,吴德行极有可能是死于感染性休克,而非酒精中毒。
姚灵筠说:“如果要再确凿一些,可以把吴德行的尸体送去蓉城的法医鉴定中心进一步检查,但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,你们觉得呢?”
说完,他就看向了陈郎中和李向春。
因为他不仅查出了吴德行的死因,也推测出这件事情如果闹大,最后伤到的会是姚家。
就算要查,也是他私下来查。
“姚支书说得没错,但关键是,这个‘人为’又是谁?”李向春说道。
闻言,陈郎中没再说话,并悄然退到了一旁。
他不想,也不能再插手这件事了,因为细思极恐。
姚灵筠对李向春说:“我接着就会查明此事,但希望你们暂时保密,等我查出真凶,自会公布。”
“好!”二人同时点头。
尽管李向春心头疑惑,但没再继续纠结了。
其实,他反而希望别查出真凶,因为不管那人是谁,都替自己的兄长出了口恶气。
等到二人离开手术室后,姚灵筠又把吴德行的尸体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,并趴在那处伤口反复看。
“那日他被打晕后,就直接送回了家,想必他的家人肯定有请来郎中给他治伤上药,那为何会造成伤口感染呢?”
“而且一旦发现有感染出现,家里人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呀!绝不会拖到他感染性休克。”
“还有,又是如何造成伤口感染的……”
姚灵筠站起来后,就在旁边踱来踱去,并时不时地扭头去看看那处伤口。
“对了!”
少顷,吴德行尸体上那股久久不散的酒气让他猝生灵光。
“最不惹人起疑的法子就是在擦伤口的药酒上动手脚。”
“若我没有记错的话,吴仁品曾经从小舅那里带走过一瓶药酒。”
想到此,姚灵筠立马唤来姚品,让他去吴德行家打听一下,在其养伤期间,可有一直擦拭药酒,以及擦拭的什么药酒。
“最贵的那瓶药酒。”
不到二十分钟,姚品就带回来了消息。
“最贵的?该不会是从供销社买的吧?”姚灵筠推测。
姚品点头,又摇头。
“是供销社卖的,不过不是吴村长买的,而是林社长送他的。”
“果然……”
姚灵筠似乎抓住了所有问题的线头。
姚品见状,蹙眉问:“大少爷,你该不会怀疑,是林社长在这瓶药酒里动了手脚吧?”
姚灵筠分析:“害死吴德行,对小舅没啥好处,而且上回我跟他明确说过,准备从吴德行的身上抽丝剥茧查出蓉城的势力,他又怎么可能现在对吴德行动手?”
“除非…杀人灭口?”姚品大胆猜测。
“你说对了一半。”
姚灵筠微虚双眸,眼神犀利。
“有可能是杀人灭口,但动手的不是小舅,而是一个大家都意想不到的人物。”
“谁?”姚品立即问。
“是你杀了吴德行吗?”
村委会的一间办公室里,陈雪曲看向坐在旁边的梅三姑,试探询问。
“丫头,你可真是异想天开,我怎么可能会杀死自己的靠山呢?”梅三姑不疾不徐地笑着反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