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万一,你已经不需要依靠他了……”陈雪曲继续试探。
吴仁品虽然没啥文化,但却是个人精,既然他把自己和梅三姑都抓来了,那说明梅三姑也有杀死吴德行的动机。
再加上,姚灵筠刚才那句模棱两可的话……
“哎哟!吴大可是我的情郎呀,我杀了他,以后谁还跟我那啥那啥?跟我家里那个吗?他可远没有人家吴大厉害。”
梅三姑睨了她一眼,跟着唱起了歌:“伸手摸姐小足儿,小足细细上兄肩,遍身上下尽摸了……”
听到这流里流气的歌词,陈雪曲急忙捂住了自己的耳朵,又起身坐到墙角,与梅三姑拉开距离。
梅三姑见状,悄然在心里吁了一口气,并暗想:这丫头是胡乱猜的,还是发现了什么?
“大少爷怀疑是梅三姑弄死的吴德行?”
卫生所的手术室里,姚灵筠似乎与陈雪曲心有灵犀,同时怀疑上了梅三姑。
而姚品起先不信,但在仔细分析后,也觉得不是没有这种可能。
“倘若吴德行真是蓉城某一方的势力安插在安霖村的眼线,那身为他姘头的梅三姑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儿,而且那天她偷跑去后园,说不定就是去和上线接头的。”
“现在吴德行暴露了,对方肯定会重新物色人选,而梅三姑正好合适。”
“既然吴德行没用了,与其留着坏他们的事,不如除掉。”
“梅三姑看似与吴德行感情深厚,但在这段时日里的种种怪异表现看来,反倒像是逢场作戏。”
姚灵筠点点头,接话说:“最关键的是,就梅三姑那长相,绝不可能是吴德行的姘头,恐怕只是他养在身边的老鸨罢了,据说,那些或被迫或自愿跟吴德行暗约私期的女人,似乎都是梅三姑牵的线。”
“对哈!”
姚品恍然大悟。
“既然他俩是那种关系,那梅三姑表现出来的情深义重肯定是演出来的,姘头的名号虽然与老鸨不相上下,但后者是万万不可能被村里人接纳的,一旦她的老鸨身份被揭穿,轻则被逐出村子,重则可能要被浸猪笼。”
姚灵筠颔首,又道:“但她以吴德行姘头的身份帮他逾墙钻隙,村里人就算恨她,也不敢怎样,因为他们得罪不起吴德行。”
“那大少爷你打算怎么做?是公开这件事?还是私下处理?”姚品问道。
“你说呢?”
姚灵筠挑眉看向他,不答反问。
姚品咧嘴一笑,搓着手说:“当然是私下处理,把那梅三姑策反过来。”
姚灵筠笑而不语。
“经查实,吴德行死于感染性休克,造成原因是所使用的‘老癫’牌药酒中的某些成分使其伤口化脓,出现了脓血症和败血症,最终在昨夜突发休克,又因当时夜深人静,家人并未察觉,没有让他得到及时救治,最终遗憾离世。”
傍晚时分,姚灵筠召集所有村民前来村委会,公布了调查结果。
又将自己做的尸检报告张贴出来,让众人仔细过目。
李向春和陈郎中自然也去查看过那份尸检报告,连身为郎中的李向阳,以及其他几名郎中也被叫来确认签字。
这份报告堪称完美,没有任何郎中看出端倪,但李向春和陈郎中却心知肚明,死因无疑,但凶人成谜。
当然,他俩都默契有加地选择闭嘴,并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。
“没…没有凶手?”
只有吴仁品在反复看过那份许多字都不认得的报告后,还是不愿相信,吴德行死于意外。
姚灵筠淡淡道:“如果吴村长对我的验尸结果存疑,大可去镇上的派出所报案,让司法机构介入这件事。”
“我…我信姚支书。”
吴仁品不甘点头。
“那就请吴村长兑现承诺,替那两位被你冤枉的村民证明清白吧!”
姚灵筠正颜厉色,看向他的眼神不容拒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