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……”
离开村委会后,陈雪曲望着艳阳高挂的天空,深深地吁了一口气。
这口气,从前世淤积到重生后的现在,总算能彻底吐个干净。
“爸爸,真相即将大白,世人很快就会知道,你不是个不负责任的酒鬼,你是被人害死的!”
在陈长酒去世后,陈长生首先站出来指责他自作自受,说他要不是酗酒成性,就不会醉酒摔死,留下一个智障妻子,以及未成年的女儿让亲戚们照顾。
“呸!”
一想到陈长生当初的嘴脸及他说出来的那些气人的话,陈雪曲就忍不住往地上狠啐了一口。
“照顾?去他鬼的照顾!”
“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,我一定要狠狠地打他陈长生的脸,以及那些在背地里说我爸爸坏话的人的脸!”
陈雪曲死死地攥紧拳头,指天誓日,目光如炬……
“姚策,把二黑叫上,随我去挖坟。”
送走陈雪曲后,姚灵筠没有耽搁,很快叫来姚策,准备给陈长酒开棺验尸。
“挖坟?挖谁的坟?吴德行还没下葬啊!”姚策挠头。
“陈长酒。”姚灵筠言简意赅。
“是!”
姚策旋即了然,没再多问,跟着就把二黑叫上,让他带路去往陈长酒的坟墓……
“大少爷,你觉得陈二叔死因可疑?”
半个小时后,三人蹲在陈长酒的棺材旁,望着陈长酒已经腐败了一些的尸体,二黑目不忍视地别开脸,又捂着口鼻向姚灵筠探问。
以防惊动旁人,姚灵筠没有把陈长酒的尸体带去卫生所,而是等姚策和二黑把他的棺材抬出地面后,就地验尸。
在看过那份死亡记录报告后,姚灵筠已然推测是陈长酒的死因,现下,只需确认伤口即可。
姚灵筠反问他:“你觉得他当初死得不可疑?”
二黑老实说:“我那会儿没去现场,只听别人说,陈二叔是喝多了才会摔下那个坡坎的,所以没有起疑。”
“为什么?别人不都说陈长酒的酒量很好吗?又怎会轻易喝醉?”姚灵筠不解。
二黑立即说:“因为那个坡坎经常有人摔下去,稍不留意就会踩歪滚下去,尤其是下过雨后,就更滑了。”
“唔?很多人都在那里摔过跤?”姚灵筠好奇。
二黑想了想,说:“也不是很多人吧,好像…就陈二叔和…吴德行。对对!在陈二叔之前,吴德行也在那里摔过跤,正是因为那次摔断了腿,又晕了一晚上,没得到及时治疗,才让他变成瘸子的。不过,那都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。”
“具体是怎么回事?说详细点。”姚灵筠蹙眉道。
二黑仔细回想了一番,说道:“大概…是十多年前吧,那时我才几岁,但因为那件事闹得很大,所以知道一些。具体就是吴德行酒醉后睡了一个村里的俏寡妇,事后踉踉跄跄地返回家里,途经那处坡坎,脚一滑,就摔了下去,直接摔晕,等到第二日才被人发现救起。”
“自此,他就成了个瘸子,脾气也变得更加暴躁,后来因为喜欢上了李郎中的未婚妻,就把李郎中给打瘸了腿,还说什么现在大家都是瘸子了,可以公平竞争。”
“最后,李家实在受不了吴德行的纠缠和迫害,逼着李郎中解除了婚约,而李郎中的未婚妻则在一气之下,嫁给了吴德行。”
“什么?刘小花以前是李向阳的未婚妻?”姚灵筠讶然。
二黑点头,“对呀!这是村里人都晓得的事,因为李家和刘家是世交,而刘小花和李郎中又是青梅竹马,很早就结了娃娃亲。但因为发生了那件事,李郎中就彻底颓废了,没过多久,居然跟梅三姑未婚先育,只好奉子成婚娶了她,然后…就一顶绿帽风雨无阻地戴了十来年。”
“呃……”
听到最后一句,姚灵筠与姚策面面相觑。
姚策:李郎中可真能忍啊!
姚灵筠:是梅三姑演技太好,还是李向阳当局者迷?
“咳!”
姚灵筠没再细究,因为大致的情况他已经基本掌握,便复又查看起陈长酒的尸体,并集中检查他的头部。
报告上写明,他的致命伤是颅骨骨折,但这种伤也分人为和意外。
而陈长酒这处伤口,明显是…人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