感受到众人投来的炙热视线,姚灵筠分外纠结。
于理,他应该把真相告知死者家属;可于情,他又难以开口。
因为如果真是死于狼群攻击,那可想而知,这三个孩子曾遭受过多大的身体痛苦,以及心理上的恐惧。
一旁的李向阳跟他的想法一样,身为仵作世家的后人,在仔细看过那三具骸骨后,他已然猜到了他们的死因。
所以,当他见姚灵筠沉默不语,便试探着说:“应该是一下子就没了的。”
“对吧?姚支书。”
“是!”
得其暗示,姚灵筠就顺着他的话,对那三人说:“一瞬间断气的。”
“不疼吗?”陈三嫂又问。
姚灵筠摇头,“不疼。”
“那是谁害死他们的?”五儿咬牙问道。
“坏人。”
姚灵筠言简意赅,又信誓旦旦:“我保证,等我抓到真凶,一定会让他死得痛苦!”
他已然暗下决心,不走法律渠道,而是私下解决这件事。
因为法律的惩罚只对人,不对恶魔!
“那现在可以让我弟弟他们入土为安了吗?”五儿轻声问道。
“不!”
摇头的是陈三。
他目光灼灼地说:“等到凶手被抓到后,再帮他们安排葬礼,否则…就打草惊蛇了。”
其话音一落,其余人同时一怔……
“看来,他们其实早已猜出了凶手是谁。”
送走三位家属后,姚灵筠问李向阳:“可有打听出小壮家人的下落?”
“没有。”
李向阳蹙眉摇头,而后又说:“但你让我采集的人证口供,基本都差不多了。”
“好!”
姚灵筠拍了拍他的肩膀,对他说:“吴德行家马上有大戏开罗,你拿着唢呐去凑凑热闹吧。”
“大戏?”
李向阳讶然。
“呵呵…果然是一出大戏!”
半个小时后,望着乱成一团的吴家里外,李向阳展颜一笑,举起唢呐高声吹奏。
“哎哟哟…肚子痛!”
“头好晕啊…茅厕在哪儿?”
巴豆混高度酒的效果极佳,中午的席才刚摆上不久,吃席的人就一个接着一个捂着肚皮跑茅厕,又在迟来的酒精影响下,步履飘浮,头晕目眩。
而其中,遭的最惨的就是吴仁品和陈长生。
“活该!”
偷偷赶来看好戏的陈雪曲,在看到一边捂嘴,一边捂屁股的吴仁品和陈长生为了抢茅厕而大打出手,笑得幸灾乐祸。
“只可惜,大婶没来。”
她跟着又有些惋惜,还有些疑惑。
“堂姐都来了,怎么不见大婶呢?”
看着因为抢不到茅厕,只能捂着脸就地解决的陈慧芳,陈雪曲忍不住掩口葫芦。
“她以为捂着自己的脸,旁人就认不出她来了吗?”
“哎呀!芳子,你怎么能脱了裤子随地拉呢?你可还没嫁人啊!”
果然,陈长生在拉完肚皮后,就看到了顾脸不顾屁股的女儿,立马羞愤难当地拖着她朝人少的地方走去。
“爸,我憋不住…憋不住啊……”
陈慧芳不停挣扎,一路窜稀,看得陈雪曲不忍直视地别开了脸。
“好像…是你家亲戚?”
突然,姚灵筠的声音出现在她耳畔,惊得她腾地扭头,高高扎起的丸子头不偏不倚,恰好扫过姚灵筠的鼻孔。
“阿嚏!”
姚灵筠当即打了个大喷嚏,一脸埋怨地瞅着她的丸子头,咕哝道:“干嘛要梳道姑头?”
“道姑头?”
陈雪曲立马黑线─━_─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