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背篓给我吧。”
抵达酒坊门外,陈雪曲就打算取下姚灵筠背上的背篓,再与他道别。
“我帮你拿进去。”
但姚灵筠明显想“送佛送到西”,背着背篓径直走进了酒坊。
“今天这么绅士?”
陈雪曲笑了笑,随即跟上,又把大牛和二牛叫了过来,从背篓里分了一些东西给他们。
“嚯!大收获。”二牛喜笑颜开。
大牛则问:“雪曲,你哪儿来的肥皂票啊?咱们这月的肥皂票不是用完了吗?”
陈雪曲指了指身旁的姚灵筠,解释说:“姚支书从供销社给咱们换的,以抵那缸酒的钱。”
“哦哦,谢谢姚支书。”
大牛连忙道谢,并伸手扯了扯二牛的衣摆。
这可比直接给钱划算多了!
因为那些定量发票的东西,拿钱也买不到。
“多谢姚支书!”
二牛跟着俯首致谢,又向大牛打了个眼色,便与他一道,拿上东西回了自个儿的屋。
“咳!那我就先进去忙了,不送你了。”
陈雪曲向姚灵筠挥了挥手,便抬脚朝酒窖走去。
却不想,姚灵筠也跟了进来。
“我之前定的那坛荔枝酿还没酿好吗?”
“快了,再等个六七天吧。”陈雪曲说道。
又指向发酵池中的酒缸和酒坛,“你瞧,那个长得最好的酒坛里面,就是你的荔枝酿。”
“唔……”
姚灵筠蹲了下来,仔细打望。
陈雪曲见状,乘机说道:“不仅酒坛好看,里面的荔枝酿还和其他不同呢!”所以价格得高。
“有何不同?”姚灵筠好奇。
陈雪曲故意卖关子,“反正你品尝过后就晓得了。”
“哦。”
姚灵筠点点头,生出了一丝期待。
“所以嘛…价格自然要高一些。”
陈雪曲偷瞄了他一眼,又故作淡然地补充了一句。
姚灵筠笑了,扭头望着她,“要高多少?”
陈雪曲搓了搓手,“反正是姚支书能负担的价格。”
“好,那我等你的美酒。”
姚灵筠莞尔颔首,起身走到蒸馏器前,好奇问道:“就在这里面蒸馏原浆的?”
“对呀!”
陈雪曲点头,也走了过去。
“怎么操作的?”姚灵筠又问。
陈雪曲娓娓介绍:“先在底锅里面倒入泉水,但别太多,摊平即可,等到煮沸后就把发酵好的酒醅倒进去,开猛火催酒,大概3-5分钟后开始出酒。这里会事先在出酒口下面准备一个小杯子来接头酒,然后火力改小,小火慢蒸……”
姚灵筠听得仔细,并时不时地提一两个问题,对于酿酒的过程和原理很感兴趣。
“还没走啊?”
放好东西,准备回酒窖继续干活的大牛,在看到坐在小马扎上,与陈雪曲言笑晏晏的姚灵筠后,立马收回了迈出去的那只脚,并往后退了退。
“啧!他俩这是越走越走近了。”
二牛随后过来,在见到这一幕后,咧嘴一笑,抬起手肘戳向了大牛,“哥,你说,咱们雪曲会不会被姚支书看上,然后嫁进豪门?”
“别瞎说!”
大牛旋即呵斥,正颜厉色地说:“姚支书和咱们雪曲不是一路人。”
二牛撇嘴,“不是一路人,难道就不能走到一路了?要是雪曲嫁得好,我们也会跟着沾光,过上好日子。”
“闭嘴!”
大牛再度呵止,警告说:“不准再有这个念头,也不许在雪曲面前提这事儿,我们答应过师父,要一辈子守护好雪曲,要让她嫁一个可靠的男人。”
“人家姚支书看起来挺可靠呀!”二牛嘀咕道。
“我说了他俩不是……”
“嘘!”
大牛刚一拔高嗓门,就被陈雪曲以噤声的手势打断。
而后,他和二牛就惊愕地发现,姚灵筠正斜靠在陈雪曲的肩上沉沉睡去,还打着呼噜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