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陈雪曲就用针尖抵在了陈长生的脖颈上,吓得他全身紧绷不敢动弹,再次张口时,声音已是抖个不停。
“雪…雪曲,我的乖…乖侄女,有话好好说…好好说……”
陈雪曲挑眉,“我一直有跟你好好说话呀,不好生回答问题的人是你。”
“我答…我答…你问…你问……”
陈长生丁丁列列,又僵着脖子哀求:“可以把它拿远一些吗?我怕你手不稳,扎到我的脖子。”
“我这双手比你想得要稳。”
陈雪曲却一动不动。
确实很稳!
回想着她兑酒时的利落动作,姚灵筠在心里认可。
也确实够狠!
他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,并摸了一下自己那光洁无痕的额头,猜测白日里挨的那个爆栗子多半是出自她之手。
“你…你想问啥?”
眼见着陈雪曲油盐不进,陈长生咽了口唾沫,只能认怂。
“水三娘到底是谁?”陈雪曲正色问。
陈长生又咽了口唾沫,磕磕巴巴地说:“你…你大婶子的朋友,我也不太清楚她的来历。”
“放屁!”
陈雪曲一声大喝,手一用力,直接把针尖扎了进去,将新仇旧恨一起宣泄。
“呃!”
陈长生愕然瞪眼,呼吸一滞。
“别弄死了。”
姚灵筠则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一句。
陈雪曲阴着脸扬起了唇角,“死,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,但不死不活才是最煎熬的折磨。”
“你说是吧?大伯!”
说着,陈雪曲又把针尖往陈长生的脖颈里推进了一些,吓得他眼泪鼻涕猛然飙出。
“我说…我说,别再捅了,会死人的!”
陈长生呜咽着哀求,吸了吸鼻子便一五一十地把水三娘的来历,以及倪碧莲的计划如实交代。
不过,他还是留了一手,把自己从整件事上摘了出去。
死老伴儿不死自己!
“倪碧莲是不是跟水三娘在一起?”陈雪曲急忙问。
难怪今天在白宴上没有瞧见她的身影,多半她那会儿已经和水三娘把妈妈给绑走了!
可我不是交代过妈妈,不许她给这两人开门吗?那她们又是怎么带走她的?
“应该…应该是。”陈长生颤颤道,依旧不敢动弹分毫。
他感觉一阵阵刺痛从脖子那里不断传来,又怕又气,但只能在心里咒骂陈雪曲。
这个小丧门星,怎么手段变得如此狠辣了?
噗呲——
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,针尖再次推进,刺得他全身一怔,脑中顿时一片空白。
我要死了?
“陈长生,现在针尖已经没入了你的动脉,要想活命的话,就别乱动,也别大口呼吸,等我找到我妈妈后,再回来救你的命。”
紧跟着,耳边便传来了陈雪曲不假辞色的提醒,以及开门离开的声音。
“啊…呀……”
望着复又关上的房门,陈长生想张口呼救,却发现稍一动弹,脖颈处的刺痛就愈发明显,吓得他赶忙闭嘴,只能在心里盼着陈雪曲尽早回来,饶他一命……
“那里不是动脉。”
离开病房后,姚灵筠才对陈雪曲说道。
“我当然知道,不过是故意吓唬他的。”
陈雪曲仰头看向姚灵筠,眼波无澜地说:“但这只是开胃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