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,我们现下在蓉城,怎么可能碰到姚……”
正当陈雪曲哭笑不得地抬起头时,恰好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“姚支书和一个女的在买衣衣。”阮佳又道。
“女的……”
闻言,陈雪曲这才发现,姚灵筠不是一个人在逛商场,身旁还跟着一个身材苗条,单看背影就很美丽的年轻女子。
“他们在买大肚婆衣衣。”阮佳继续说道。
“孕妇!”
陈雪曲定睛一瞧,看到那二人所处的柜台正是母婴柜台,而那个年轻女人所挑选的衣裙也都是些宽松的孕妇装。
她是孕妇?
可姚灵筠为什么要陪一个孕妇逛街?
他不是在安霖村吗?
“蛐蛐儿,他们走了。”
阮佳的话打断了陈雪曲的思绪,她不及多想,竟鬼使神差地拉着阮佳跟了上去。
“诶…还没找你钱呢!”
售货员见状,急忙把她叫住。
陈雪曲头也不回地说:“别找了,小费。”
“嘻嘻!蛐蛐儿好大方。”
阮佳窃笑,而后好奇:“我们现在要去哪里?去找姚支书吗?”
说着,就指向了前方不远处,已经挤进人群的姚灵筠二人。
“不是!”
陈雪曲断然否认,“随便逛逛。”
话虽这么说,但她的眼神就没从姚灵筠的背影移开,并保持着一前一后相隔不远的距离。
直至,她拉着阮佳跟随二人来到了一家妇幼保健院的门口,这才愕然停下,呆愣在原地。
“生娃娃。”
阮佳歪着头,望着医院的牌匾,喃喃自语:“姚支书要生娃娃吗?”
“他是男的,生不了,但却可以让女的帮他生。”
陈雪曲冷冷开口,目光也是凛冽如冰。
随后,她再无逛街的心情,拎着那两袋新衣服,就带着阮佳踏上了返回安霖村的长途车。
高兴而去,败兴而归,就是她现在的写照。
原来,他已经结了婚,只是跟林叔一样,没把家人带在身旁。
我果然是自作多情!
还很傻!
像他那么家境优渥,自身条件又好的人,怎么可能二十几岁了还单身?
“蛐蛐儿,是不是钱花多多了,你不开心?”
瞅见陈雪曲微红的眼眶,阮佳瘪着嘴,又扯了扯身上的新裙子,“我以后不买新衣服了,不花蛐蛐儿的钱了。”
“妈,我没有不开心。”陈雪曲忙道。
迅速抹了一把眼睛,她才拉着阮佳的手说:“以后呀,咱们会有更多的钱,到时别说是新衣服,就是新房子也能给你买一座。”
“新房子?像城里那种高楼吗?”阮佳兴奋问。
陈雪曲笑着点头,“等我把酒坊的规模做大了,我们就搬去城里住,住高楼,开小车,让妈妈你有穿不完的新衣服。”
“好呀好呀!住高楼、开小车。”
阮佳激动地不停鼓掌,又摇头晃脑。
望着母亲单纯的欢愉,陈雪曲似是感同身受,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。
“妈,我们去供销社买点东西回家吧?”
下车后,陈雪曲又带着阮佳来到了供销社,打算买些吃的、用的,以弥补未能在城里尽兴挥霍的遗憾。
“哟!我说是谁来着?”
就在母女二人大肆买买买的时候,忽被一声带着酸柠檬味儿的刻薄话吸去注意。
陈雪曲抬头望去,就见好些日子没打过照面的陈慧芳剔着牙走来,将阮佳身上那条新裙子剔抽秃刷一番后,又酸溜溜地扫过二人拎着的购物袋。
“瞧这大包小包的,果真是死老伴儿发大财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