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芳子,吃话梅吗?盐渍话梅。”
看到这个满口酸味儿的大侄女,阮佳还是大方地递给她一包才买的盐渍话梅,只是看她的眼神有些畏惧。
其实,除了李向春,阮佳对陈家人大多忌惮又惧怕。
“呵!”
陈慧芳回以冷笑,再双手环胸,一脸鄙夷地睨着她,讥讽道:“我妈说得没错,你女儿是丧门星,你则是克夫命,才克死了我二叔,现在,又把新丈夫给克死在新婚洞房里。”
闻言,阮佳嘴一瘪,但还是战战兢兢地问:“你吃盐渍话梅吗?”
“妈,堂姐不吃话梅。”
陈雪曲随即将她拉到身后,又把那包话梅打开,捻起一颗喂给了她,“因为呀,堂姐嘴里已经很酸了,再吃酸的,要酸掉她的牙,还是你吃,妈妈的牙口好,不怕酸。”
“嘻嘻!”
阮佳破颜一笑,喜滋滋地抿着话梅,又越过陈雪曲,向陈慧芳关切道:“芳子,你牙不好,得经常刷牙。”
“你…你个傻子!”
陈慧芳怒斥一句后,瞪着她啐道:“呸!傻子杀了人不犯法,却把我妈关进了监狱,这是什么世道啊?”
“我没杀人…没杀人!我是好人。”阮佳忙道。
又不停摇头,急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陈雪曲见状,轻拍了一下阮佳的背,哄道:“妈,你把这些东西先拿回家,我帮堂姐洗洗嘴。”
“为什么要洗嘴呀?”
阮佳不解,歪着头看向她。
陈雪曲嘴角一扬,笑得阴鸷,“因为她嘴巴不干净。”
而后,她将阮佳哄走,又在陈慧芳的眼刀子下买了一瓶洗洁精。
“给我最好的。”她专门强调。
“好嘞!”
售货员选了一瓶最贵的给她后,她便在众人疑惑好奇的目光下,直接拧开了瓶盖。
“额…陈东家,你要在这里洗衣服吗?”那名售货员问。
陈雪曲莞尔说:“洗嘴巴。”
言罢,就转身面向陈慧芳,将瓶口对着她的嘴巴便是用力一泼。
唰——
“啊!”
陈慧芳猝不及防,迎面吃了一嘴巴洗洁精,就连鼻孔和眼睛也钻进一些,刺得她“哇哇”大叫,连忙抬手擦。
紧跟着,又传来了陈雪曲不咸不淡,但却扎心的话。
“堂姐,你向来嘴巴脏,我不跟你计较是想着你有爹妈教,还轮不到我插嘴。可现下,你妈犯了法进了监狱,你爸又一病不起,怕是再没长辈教你如何做人,不得已,只能由我来代劳。”
“既然你嘴巴脏,那最好的法子就是帮你洗一洗。”
说着,她又对准陈慧芳的嘴狠泼洗洁精,让正要把嘴里的洗洁精吐出来的陈慧芳再遭猛击,嘴里的还没吐完,就倒进新的,来不及闭嘴,还被呛得不行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灌进一半,又吐出一半后,陈慧芳才恶狠狠地瞪着陈雪曲,责问道:“陈雪曲,我妈进监狱是谁害的?我爸……”
提到卧床许久的陈长生,她骤然语滞。
因为她只知陈长生是因为拉肚子进的医院,后来又莫名其妙地脖子受了伤,却不清楚这些都是陈雪曲一手所为。
而她又在得知倪碧莲被抓后,以防被村里人吐口水,躲到了外婆家。
等到风声过去后,这才赶回来,又恰巧在供销社门口撞见了大买特买的陈雪曲母亲,新仇旧恨一并涌上,感觉不嘲讽他们几句,心里的气就咽不下去。
可她万万没有想到,陈雪曲出手这么狠辣,上来就泼了她大半瓶洗洁精,还是最强力去污的那种,更是让她勃然作色,把所有事情都推到陈雪曲头上。
“反正我们全家都是被你害的!”
说完,也不顾身上的狼狈,挥舞着拳头就向陈雪曲冲了过去。
“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不可,看谁嘴不干净!”
啪——
回应她的,是陈雪曲扔来的洗洁精瓶子,不偏不倚,正好打中她的脑门,连带着剩下的洗洁精随之溢出,给她来了个全脸大清洗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