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雪曲真是聪明,一猜就准。”
李向阳立马向她竖起了大拇指,弄得她哭笑不得。
“李大叔,你分明是从我大伯家的方向过来的,如果不是去给他出诊,又是给谁呢?何况大伯才刚刚出院不久。”
“嘿嘿!”
李向阳促狭一下,随即又说:“你大伯啊,其实没病。”
“那他还让你出诊?”陈雪曲疑惑。
李向阳解释:“是芳子来卫生所找我的,说她爸整宿整宿地做噩梦,还不停喊叫,吵得她不安宁,想去把他叫醒,可他就像着了魔怔一般,怎么都唤不醒,但第二天醒来又没事了。”
“可只要问他昨晚做了什么噩梦,他却记不清了,然后一到夜里又会那样,反反复复,她实在受不了,就来找我出诊。”
“但我给你大伯仔细检查过,身体上面确实没有查出问题,就连他脖子上的伤也痊愈了,我猜呀,他多半是得了心病。”
说着,李向阳就指向了自己心口,又道:“至于是什么心病,只有他自个儿才清楚,如果他这里的心结打不开,怕是会继续神经衰弱下去,最后真有可能会疯掉。”
“一个人内心坦荡,又怎会有心病呢?无非是干了坏事,又怕别人发现,才会心虚睡不安稳。”陈雪曲暗讽。
“唔…确有可能。”
李向阳想了想,而后凝睇着陈雪曲,似乎猜出,她已然知晓了陈长生意图谋害陈长酒的真相。
“李大叔,有些事我已经知道了。”
陈雪曲向他颔了颔首,言不尽意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做?”李向阳凝眉问。
“血债血偿!”
陈雪曲咬牙切齿。
“可……”
李向阳想劝劝她,可是转念一想,换做是自己,父仇不报,也会难安。
“要不,让姚支书想个法子,让他伏法?”他随后建议。
反正姚支书办法多,总能找出陈长生谋害亲兄弟的证据。
能让加害者受到法律的制裁,那才能让正义得到真正的伸张!
所以,万不得已,他不建议动用私刑。
“不要!”
岂料,陈雪曲却坚决摇头,一改之前有事就找姚支书的积极态度,令他疑惑不解。
“为什么?你不相信姚支书能帮你爸爸伸冤吗?”
陈雪曲抿了抿唇,低着头小声说:“我不想事事都依赖他。”
“额……”
李向阳懵。
陈雪曲急忙转移话题:“李大叔,你说我大伯如果夜夜这样,最终会导致神经衰弱吗?”
“没错。”
李向阳点点头,说道:“你想啊,人为什么要睡觉,就是为了让身体和大脑得到休息呀,如果在睡眠期间,脑子里不停地出现各种梦境,甚至还有噩梦缠身的情况,又怎么可能会休息好?长期这么下去,精神肯定要出状况。”
“那我可不可以加把料,让他彻底疯掉?”陈雪曲又问。
“加把料?怎么加?”李向阳好奇。
呜啦啦——
是夜,万籁俱寂,但陈长生的屋外却响起了阵阵哀乐,仔细一听,这哀乐不是从收音机里播放出来的,而是由唢呐吹奏出的。
“啊!”
陈长生旋即惊醒,就被屋内竖着的一个直愣愣的人影给吓了一跳。
“你…你是谁?”
对方没有说话,而是像飘一样来到他的床前,露出了一张森白的脸。
“长…长酒?!”
陈长生全身一怔,就翻着白眼晕死过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