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额…但我不见得知道哪些是哪些嘛,只晓得蒸馏器基座。”
姚灵筠在电话那头挠了挠脸颊。
“那现在知道了?”陈雪曲不假辞色地问。
“嗯,大概记住名字了,等下次去你家酒坊的时候,再试着对号入座。”姚灵筠道。
“那就先这样吧。”
他感觉实在找不到话题了,再说下去,就显得自己像个莽子了,随即便准备挂电话。
“等等!”
却不想,陈雪曲把他唤停。
“怎么?”
姚灵筠连忙将听筒放回了耳边。
“你能找出我大伯谋害我爸爸的证据吗?”陈雪曲压低着嗓子问。
姚灵筠蹙眉,“比较难,最好是让他自己招供。”
“一个为了200块就能果断出卖女儿的人,你觉得他能主动招供?”陈雪曲冷笑。
“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姚灵筠正色问。
有点担心她冲动干傻事。
“我想用自己的方法来惩罚他。”陈雪曲喑哑说。
姚灵筠想了想,说道:“那你就得事先想好全身而退的办法,还有就是别让人抓到把柄。”
“我晓得了。”
说完,陈雪曲就挂了电话,已然明了,姚灵筠默许了她报私仇的行为,但前提是要做得悄无声息。
“大少爷,你很不会聊天啊!”
蓉城那边,在姚灵筠意犹未尽地放下电话后,旁观多时的姚品忍不住摇头感叹。
“因为我不擅长跟人讲废话。”姚灵筠板着脸说。
姚品撇嘴,不置可否,转而说道:“负责给四老爷洗车的那家车行我们已经买通了其中一名伙计,等到计划完成后,你就可以回去喝到陈东家酿的酒了。”
闻言,姚灵筠破颜一笑,由衷喜悦,不知是因为即将报复姚子华而得意,还是快要返回安霖村而开心……
呜啦啦——
是夜,等到阮佳熟睡后,陈雪曲便独自拿着唢呐来到了陈长生家的围墙外面,再熟练爬上那棵歪脖子树,对着陈长生的屋子吹响哀乐。
现下,陈慧芳出逃了,家里只剩陈长生一人,她大可不必提心吊胆,干脆在一曲结束后翻下围墙,偷摸走到陈长生的房间外面,又吹奏了一曲阴森的调调。
“呃……”
没过多久,睡得不安的陈长生终于被近前的阴森曲调吵醒,哼哼唧唧地睁开了迷糊的双眼。
“谁…谁呀?”
听着屋外的阴森曲子,再望着窗外的憧憧树影,陈长生变得忐忑不安,张口就喊:“芳子!芳子!”
喊完才意识到,陈慧芳已经不在家里。
“到底是谁呀?”
无奈之下,他只好强撑着疲累的身体下床去查看。
听到屋内响起的拖沓脚步声,陈雪曲一边吹奏,一边往房门旁边挪去,等到陈长生一打开门后,她就猛地跳出,对着陈长生的耳朵“哔”了一声。
“妈呀!”
陈长生失声尖叫,吓得一屁股坐地。
陈雪曲则乘机躲进暗处,拿着唢呐屏息凝气,观察着陈长生的动静。
而陈长生不仅被这阵突然响起的唢呐声给吓懵了,耳膜还被震得生疼,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,一时分不清是在做梦,还是现实。
好一阵子过后,他才回过神来,再慢慢从地上爬起,跟着就转身回房,又将房门紧闭。
陈雪曲见好就收,打算明晚再来。
“长酒啊,你就放过我吧,我真不是故意害你的,我就是被猪油蒙了心,才会跟吴德行狼狈为奸,出主意谋害你……”
就在她走后不久,房中便响起了陈长生的啜泣忏悔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