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蛐蛐儿,你最近是不是拉不出粑粑来了?”
三天后的清晨,在吃早饭的时候,阮佳蹙眉望着陈雪曲,一脸担忧。
“哈?”
陈雪曲则一脸懵逼,“我便便很正常呀!”
“那你为什么总在下半夜进进出出的?不是去蹲茅厕吗?”阮佳疑惑道。
“额……”
看来,妈妈还是留意到我半夜出门的事情。
“妈。”
陈雪曲握住她的手,叮嘱道:“你夜里就好好睡觉,别管我。”
“那你拉不出粑粑怎么办?要不要找李郎中看看?”阮佳凝眉关切。
陈雪曲轻拍着她的手,言不尽意:“等几天就好了。”
等我把陈长生逼成神经病!
“哦,那就好。”
阮佳放心点头,随即拿起筷子,从她碗里夹走了肉包子,“既然你现在拉不出粑粑,那还是少吃一点,免得肚肚胀得难受。”
说完,就“吧唧吧唧”吃得贼香。
“妈……”
陈雪曲见状,忍俊不禁。
“你想吃我碗里的包子就明说嘛!又不是不给你。”
“不是不是。”
阮佳忙摆手,一本正经地说:“我是怕你胀肚肚才吃的。”
“行行行。”
陈雪曲无奈而笑,吃过早饭就直奔酒坊。
最近酒坊的生意越来越好,除了本村的共销售,外村还有好几家共销售也会来这里批发白酒,说是经人推荐的,但又没明说对方的姓名。
陈雪曲在感激对方的同时,也意识到该增加人手了,不然三个人迟早要忙疯。
“等把陈长生的事情解决完,我就招人!”
下定决心后,陈雪曲当晚又拿着唢呐来到陈长生家,蹲在他的房间窗台下吹奏哀乐。
一曲吹完,又换一首阴森曲调吹响,配合着“呜啦呜啦”的风声,恐怖效果拉满,也让蒙在被窝里,瑟瑟发抖的陈长生最终发作,大喊大叫着冲出了房间。
“别再来缠着我啦!”
“我错了…我真的知道错了…长酒啊,你就放过我吧!”
听到“长酒”二字,陈雪曲腾地瞪大双眼,将唢呐往腰间一插,就冲了过去,一把揪住陈长生的胳膊,沉声质问:“是不是你联手吴德行害死了我爸爸?”
“雪…雪曲?”
陈长生迟钝扭头,半明半昧地望着陈雪曲。
“我爸爸最近老给我托梦,让我夜里来看看你。”
见他状态不对,陈雪曲乘机瞎编。
“你爸爸?他…他为什么让你来看我?”
陈长生张了张嘴,一开口,嗓子就哑得不行。
“你说呢?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吧?”
陈雪曲紧盯着他,目光凌厉。
“我……”
陈长生又张了张口,再难说出半个字,感觉似乎有东西卡在喉咙里。
陈雪曲俯首而下,对着他的耳朵慢声细语,又逐字逐句:“你最近是不是总听到奇怪的声音?尤其在你熟睡的时候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陈长生陡然一怔,双眼瞪得老大。
“是我爸爸托梦告诉我的,说一旦你听到了那个声音,就说明冥府的大门为你敞开了,等着你去跟他汇合,在地下续你们的兄弟情。”陈雪曲阴森森地说。
“啊?”
陈长生变貌失色,又急忙摇头,“没有…我没有听到。”
说完,就捂着耳朵跑回了自己的房间,再将房门锁紧。
“快了。”
望着他半疯半痴的模样,陈雪曲满意离去,打算明晚再过来下一剂猛料……
“大哥…大哥……”
次日夜里,大牛再次假扮陈长酒,来到陈长生的窗外后,就朝里面一声一声地呼喊。
而陈雪曲也配合着吹奏起哀乐来,悠扬婉转,可怖诡异。
没过多久,陈长生就被惊醒了,当他看到映照在窗户上的人影后,吓得来直接蹿起。
“大哥,我是来带你走的。”大牛幽幽说道。
他极力模仿着陈长酒的动作和声音,又在哀乐和周遭氛围的衬托下,让神志已经有些不清的陈长生没有起疑,以为自己真见到了弟弟的魂魄,当即一口气没上来,睁着眼睛晕死过去。
“雪曲,他该不会翘辫子了吧?”
见陈长生躺在床上半天不动,大牛有些担心。
“这样不就以命抵命了吗?”陈雪曲冷冷道。
“也是!”
大牛点头赞同,很快跟随陈雪曲消失在夜色里……
“啊啊啊……”
让他两想不到的是,陈长生命硬,没有被吓死,但却疯了。
“长酒啊…你别再来找我了,是吴德行提议杀掉你的,这样他就能娶到阮佳,再名正言顺地霸占你家酒坊……”
“我不过是与他出谋划策,教他如何下手,可动手的不是我啊!”
一路疯跑出门后,陈长生就嘟嘟囔囔地把干过的坏事似倒豆子般全都说了出来,终于让众人知道了陈长酒意外身亡的真相,以及在陈长生为人师表的背后所隐藏的肮脏一面。
“爸,你可以安息了。”
事后,陈雪曲带着阮佳,还有大牛、二牛前去给陈长酒上坟,又把自己新酿的白酒撒在了他的墓前。
“尝尝我改良后的粮食酒吧,可不比你之前的配方差哟!”
她吸了吸鼻子,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