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会被吓死了吧?”
见吴廉倒在地上人事不省,姚策皱了皱眉,上前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,发现他的气息虽然微弱,但显然还活着。
“没死就好。”
姚策扬了扬唇,转身对刚走进来的陈雪曲笑说:“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法子的?太损了,但也很管用。”
“物尽其用呗!”
陈雪曲指了指仍旧站在角落里同黑暗相融的瞎叔,说道:“既然姚支书把瞎叔收为己用,那就别浪费这么好的资源。”
姚策笑了笑,颔首赞同,然后问道:“接下来怎么办?”
陈雪曲建议:“就把他扔在这里,让这只喜欢他的狼与他作伴,想必等他醒来,要不了半个小时,就会主动交代吴仁品的下落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这只狼喜欢他?”姚策哭笑不得地问。
陈雪曲猜测:“这只狼应该还是个小姑娘吧。”
说完,又不太确定地扭头去问瞎叔:“对吗?”
瞎叔点点头,用苍老而嘶哑的声音说:“二丫正在发情,暂时还没给它配对。”
“嚯!看来,咱们二丫是看上吴廉了。”姚策笑道。
陈雪曲接话:“毕竟都是禽兽,看对眼很正常。是吧,二丫?”
说着,她就笑眯眯地看向了那只狼。
“嗷……”
二丫似乎听懂了一般,拖着有些嗲的声音回应了一句,惹得房中几人冁然大笑。
但有一人却笑不出来,那就是醒来后的吴廉。
他依旧保持着躺地的造型,唯一不同的是,头上的眼罩被姚策取下来了,所以他能很清楚地看见二丫正对着自己嗅来嗅去,又舔来舔去。
“真是狼!”
吴廉再次被吓得浑身颤抖,想跑可又动弹不了。
这时,姚策推门进来了。
“我刚才问你,还记不记得几年前闹鬼荒林发生的孩童走失,以及大人在里面撞鬼的事情。”
“记得记得!”
与二丫亲密接触过后,吴廉总算老实了些,问啥答啥。
“而那些大人曾说,他们没有撞鬼,实际上是遭遇了狼群袭击。”姚策继续。
“狼群袭击……”
闻言,吴廉似乎想起来了,再看看眼前这只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狼,他咽了口唾沫,丁丁列列:“他们…真的遇到了狼?”
“没错,它们应该是二丫的父辈。”姚策指着二丫说道。
“呃…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吴廉又怕又不解。
“你叔公没有告诉过你吗?关于这些狼的故事。”
姚策蹲了下来,紧盯着他的眸子。
“跟我叔公又有什么关系?”吴廉更加疑惑。
“啧啧!”
姚策摇摇头,慢慢站起,又双手背背。
“看来,你并不知道你叔公的秘密,以及那些他干过的伤天害理之事,说明你不是他的帮凶。”
“我本来就不是!”吴廉大喝。
“既然如此,那你为什么非得隐瞒他的下落?他许了你什么好处?”姚策又问。
吴廉张了张嘴,但没再吭声。
姚策进一步问道:“在他许你好处的时候,有没有告诉过你,在你帮他隐瞒下落的时候,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同伙,一旦他被抓捕,你也会跟着坐牢?”
“啊?”
吴廉一怔,显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。
“我们继续聊几年前的那件事。”
姚策看了他一眼,又回到刚才的话题上:“当时以李郎中为首的几人都说自己在林中遭遇的狼群突袭,但你叔公却咬死说他们是闯进了鬼阵,看到了幻觉。为什么呢?”
“为…为什么?”吴廉也想知道。
“因为那些狼都是他养的,准确来说,是他通过训狼人瞎叔养在荒林里的,只为掩人耳目,不让村民靠近那里,以免被人发现他在荒林私种烟草的秘密。”
言罢,姚策就指向了角落里的瞎叔,而后者也颔了颔首,表示承认。
“养狼…种烟草……”
吴廉瞪大双眼,整个人都如坠五里雾中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
虽然他老爹长期在村里欺男霸女,又监守自盗,他自己也满身恶习,可在他心里,那位村长叔公一直是正面形象,代表着吴家的荣誉和脸面,所以即便他和他老爹被人在身后唾弃,至少还有叔公这么个受人爱戴的长辈,让他们吴家在村里屹立不倒,也让他被泽蒙庥。
可现如今,父亲背着恶名死了,叔公又跑路了,还带着那样的罪行,他日后怕是没法在安霖村立足了!
“我可以告诉你我叔公的下落,但我有个条件。”
权衡完利弊后,吴廉望向姚策,已下决心,要抓住最后的机会为自己谋利。
否则,等到叔公被抓,又将他的罪行公知大众后,他怕是要被村里人直接轰出去。
与其那样,不如自己离开,但前提是,得有足够的钱!
所以,当姚策问他要什么条件时,他直言说道:“我要钱,足够我下半辈子生活的钱。”
“呵!凭什么?”
听到这话,陈雪曲笑了,只是笑容不达眼底,眸光透着凛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