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堂姐!”
当陈雪曲认出蓬头垢面,形似乞丐的陈慧芳后,急忙追了上去。
“你……”
陈慧芳一愣,旋即摇头,“你认错人了!”
说完,就绕开陈雪曲大步离去。
“堂姐……”
望着陈慧芳孱弱的背影,陈雪曲只犹豫了片刻,就悄然跟了过去,并一路跟着她从人流繁密的大街来到荒凉萧索的郊区。
“妈的!又是一分钱都没要到,你还回来干嘛?”
就在她跟着陈慧芳走进一条窄巷,来到一处民居时,蓦地看到一个男人冲了出去,先是在陈慧芳的身上一阵翻找,然后就对其拳打脚踢。
“住手!”
陈雪曲见状,立马站出来阻止。
“你谁呀?管我们家的事干嘛?”
男人一脸不耐地冲陈雪曲咆哮,而陈慧芳则乘机躲到一旁,蹲在地上瑟瑟发抖。
“我是她堂妹。”
陈雪曲表明身份后,随即脱掉自己的外套,披在了穿着单薄的陈慧芳身上,并对她小声说:“堂姐,你别怕,我带你离开这里。”
“堂妹?”
那个男人挑了挑眉,将陈雪曲一阵剔抽秃刷后,跟着咧嘴一笑。
“那你有钱吗?”
“拿去!”
陈雪曲立即从兜里摸出一把大团结,直接扔到了那个男人的脸上,而后就搂着陈慧芳离开了那里。
“他是你什么人?为什么要打你?”
路上,陈雪曲向陈慧芳试探询问。
可陈慧芳不发一言,仍旧在不停颤抖。
等到陈雪曲把她带回姚家,又在见到自己的父亲陈长生后,她这才哇一声哭了出来,扑进了陈长生的怀中,“爸……”
“芳…芳子?”
原本疯癫的陈长生在看清自己的女儿后,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正常人的表情,并轻拍着她后背,哄道:“爸爸在这儿,你莫怕…你莫怕……”
“怎么回事?”
姚灵筠拉过陈雪曲探问。
陈雪曲说:“我在路上碰到她的,好像…她过得并不如意。”
“这不很明显吗?”
姚灵筠失笑,感觉陈雪曲说得太过委婉,陈慧芳何止是过得不如意,简直堪比难民。
“她当初带着水三娘逃离安霖村后,到底经历了什么?”他忍不住好奇。
“问问她不就知道了。”
陈雪曲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抱头痛哭的父女二人,心情颇为五味杂陈……
“水三娘骗我!”
恢复平静后,陈慧芳便被陈雪曲带着去洗了一个热水澡,又吃了一顿饱饭,这才回忆起当初发生的事情。
虽然已过去许久,但她还是怨愤难平。
“她说要给我介绍一个城里人,开歌厅的,所以我才会帮她逃走,哪曾想…对方就是个长期混迹歌舞厅的街溜子。”
“可我已经被他睡了,还怀了他的孩子,只好跟了他,盼着等孩子出生以后,他能当个好爸爸,去找一份像样的工作来养家。”
“可…可我根本没等到孩子出生,就被他一脚踹没了,那之后,我就像活在地狱里,每天被他打骂不说,他还逼着我去陪人跳舞、喝酒,甚至……”
陈慧芳哽咽语凝,而陈雪曲也没再让她继续说下去,因为之后发生了什么,她大概能猜到,没必要让陈慧芳当着众人的面自揭伤疤。
“那水三娘呢?你跟她还有往来吗?”
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。
“我跟她没来往了,但她跟我男人偶尔会见面,因为她经常带一些从山里拐来的小姑娘给我男人送去歌舞厅做事。”陈慧芳说道。
闻言,众人全都面露惊喜。
他们终于寻着草蛇灰线找到了突破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