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暮沉目不转睛的望着孟俏,凝声说道:“从我在澜庭见过你之后,我就让人把你详细的调查了一遍,这些年有些女孩子处心积虑的跟我制造各种巧遇,其实她们都只是看中了我宫少的身份。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,直觉就告诉我你跟她们不是一种人,可我必须亲自调查过才能安心,知道你妈妈给你留下了这笔遗产只是一个意外的收获。”
“所以……你不是为了那些遗产才娶我的,对吗?”孟俏眼里燃起了一抹微小的希冀,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的脸色。
“当然,你比任何遗产都珍贵。”
她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,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,唇边勾起了一个暖暖的甜笑,“我就知道他们是骗人的!宋予白还言之凿凿的说你今晚就会对妈妈留给我的人际关系网下手,他就是在挑拨我们的关系,坏死了!”
他轮廓鲜明的脸眉峰微扬,“宋予白?你今天见过他了?”
“是啊,在学校出了一点小麻烦,我拜托姚兰打给他,帮我解决掉的。”
“那么,你的电话为什么没有打到我的手机上?我的号码有雷吗?你怕一打过来就会炸死你?”
孟俏的表情一滞,敏锐的察觉到他话里浓浓的醋意,谄媚的干笑了两声低低的嘟囔着,“昨天刚跟你大吵一架,我怎么好意思打给你嘛,人家也是要面子的!”
“你的意思是,让宋予白出面替你解决麻烦比我出面更有面子?你是眼睛有问题还是审美能力有问题?”
孟俏一噎,嗔怒着翻了个白眼,悻悻的侧过脸去,“你是在故意曲解我的意思,我不跟你说了!”
他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,狐眸里散发着几分危险的意味。他一手穿过孟俏柔软的发丝抵住她的后脑,一手熟稔的挑起她的下颌,“给你插上一对翅膀恐怕你都要飞上天了,今天我好好给你点颜色看看!”
他的薄唇贴在了孟俏的唇瓣上,汲取舔舐着她甘甜香醇的味道,肆无忌惮的攻城略地,正当他越吻越深的时候,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。
他不悦的瞥了一眼手机屏幕,意犹未尽的放开孟俏,滑下了接听键。
宫暮沉时不时淡淡的应了几声,眼底暗云涌聚,周身渐渐散发出一股森冷的寒意。足足过了十几分钟的时间,他才挂断了电话,眉心处隆起了一道深深的皱褶。
“怎么了阿暮?出什么事了吗?”
“没什么,还是零七号标地的那件事。前段时间谣言四起也就算了,今天我刚刚得到消息,负责拆迁的员工跟钉子户发生了肢体冲突,有一个钉子户跌倒的时候头磕在了石头上,人当场就死了。现在可以说群情激奋,我们的人难以靠近他们,根本没办法进行谈判。”
孟俏了然的点了点头,“这种事的确很棘手,如果能有这个区域里声望高的人从中调和,说不定还能有转机。”
“是啊,不过这个人选可不好找,普通人绝没有这样的分量。悄悄,能帮我一个忙吗?”
“我能做什么?”
“据我所知,当年妈在遗嘱中留给你的人际关系网里,有一位单叔叔,在他退休之前,零七号标地的那片旧楼就是他负责开发的,那的钉子户对他十分敬重。如果他肯出面,这次的危机也就迎刃而解了。”
纤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投下了一片浅灰色的暗影,将她眼底的情绪笼罩了起来,她犹豫着沉默了片刻,“可是……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正式继承妈妈的遗产啊,我该怎么去找单叔叔。”
“我已经打听过了,张律师很受你妈妈的器重,相关资料应该都在他的手里。”
一丝不易捕捉的疑虑从孟俏心底一闪而过——宫暮沉真的不是为了妈妈留下的遗产吗?她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,用力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甩了出去。
可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,客厅的拐角处,苏蕴意已经把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在了耳朵里。她思忖了几秒,回到卧室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“你不用管我是谁,你只需要知道,孟俏即将继承一笔她妈妈生前留下的遗产……好啊,明天我把她的行踪告诉你……谢就不用了,祝你马到成功!”
苏蕴意挂断了电话,盯着暗下来的手机屏幕,阴毒的扬起了唇角。
次日一早,宫暮沉就跟孟俏一起上了车,吩咐司机驱车往市中心的一栋商业大楼驶去,乘电梯直奔十五层的律师事务所。
前台小姐把他们引到会客室稍坐了片刻,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就疾步迎了出来。
“您就是孟俏小姐吧?您好,我是章婉女士的律师。您今天来是为了章婉女士留下的遗产吧?”
“是,麻烦您了。”
“不麻烦不麻烦,都是工作嘛。章婉女士生前特意交代了,为了惹出不必要的麻烦,等到您亲自登门的时候再把遗产交给您,所以这些年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您,请您见谅啊!”
孟俏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,感觉鼻尖一阵阵发酸。她没想到妈妈竟然会替她考虑的这么周全,妈妈一定是担心遗产被孟祥义和宋茜抢走,所以才这么安排的。
“好了孟小姐,请您跟我到办公室签署两份文件,签过字后我就可以把遗产转移到您的名下了。”
孟俏跟着张律师往办公室走去,他从保险柜里拿出两份合约递到了她的面前。
合约里详细的记录了章婉留给她的遗产,除了六亿存在花旗银行的钱,还有一本厚厚的通讯录和一枚红宝石戒指。
她大致浏览了一遍合约正要签字,办公室的门却猛地被一脚踹开,孟祥义不顾秘书的阻拦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。
“我就知道你这个小贱人和你妈不老实,凭什么你一个人独吞这些遗产?按照法律规定,我也是遗产继承人之一!”孟祥义怒不可遏,冲到办公桌前抓起文件厉声呵斥着。
“张总,这位先生偏要闯进来,我……”秘书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,紧张的看向张律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