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等张律师开口,孟祥义就横眉冷对的瞪着秘书,怒气冲冲的扬高了声调,“什么叫‘闯’?这是我老婆的遗产,我不应该在场吗?你个小贱人想瞒着我把遗产据为己有,我告诉你,门也没有!”
张律师挥了挥手示意秘书下去,正色说道:“孟先生,章婉女士的遗产指定由孟小姐继承,跟您没有任何关系,请您出去。”
“你给我闭嘴!这也有你说话的份?你跟这个小贱人狼狈为奸的想坑我,门也没有!当年章婉可是突发意外身亡的,她哪有时间立遗嘱?只要我还活着,你们就别想得逞!”
“章婉女士在意外发生前的两个月就已经订立了遗嘱,孟先生,您刚才的言辞已经构成了诽谤,我保留起诉您的权利,您请吧!”
孟祥义的脸色黑的像锅底一样,阴霾般的目光才几个人身上来回打转:“这些钱可都是当年我跟章婉一起挣得,一定是她擅自做主转移了财产,这娘儿们,狠毒透顶!”
孟俏冰冷的目光缓缓投射到他的脸上,像一只炸了毛的猫,一字一顿的冷声说:“我不许你侮辱我妈妈!无论如何,妈妈都不如你和宋倩狠毒!你们连站在妈妈坟墓前的资格都没有,凭什么指责妈妈?”
“你……你个小畜生,我可是你爸!你敢这么跟我说话,我今天打死你你信不信?”
说着,孟祥义怒不可遏的扬起了手,眼看着一记耳光就要重重的落在孟俏脸上,祁莫寒眼疾手快的一把钳住了他的手腕,手上用上了十成十的力道。
“哎哟……宫少,宫少你放手!”他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,五官扭曲的变了形。
“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打我的老婆,孟总,你当我是不会喘气的死人吗?”宫暮沉的眉宇间浮现出一抹浓重的暗云,冷厉的挑了挑眉。
“我管教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,轮不到任何人插手!哎哟……宫少你,你先把手放开!”
宫暮沉冷笑着收紧了手指,关节的位置隐隐泛白,孟祥义疼的龇牙咧嘴,连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“对我老婆客气点,听懂了?”
“懂了懂了!”孟祥义从牙缝中勉强挤出几个字,面孔狰狞着。
宫暮沉冷哼了一声,猛地放开手把他甩到了一边,孟祥义揉着被捏痛了的胳膊,抬眼怒视着孟俏正要破口大骂,可一对上宫暮沉冷峻的脸,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几分。
他贪婪的看着桌上的那两份协议,眼睛一转迅速的换了一副面孔,他长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,语重心长的说:“悄悄,我知道你记恨我,可我毕竟是你爸!你妈已经没了,我就是这个世界上跟你最亲的人,你对我好点不是应该的吗?否则等我百年之后,有的是你后悔的时候。”
“我现在就很后悔。”孟俏漠然的抬眼紧盯着他,“我后悔投胎的时候没擦亮眼睛,倒了几辈子的霉作你的女儿!你跟宋倩逼死了妈妈,现在还想打她遗产的主意,你是不是太无耻了点?”
“你妈是让宋倩害死的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如果不是你出轨,妈妈会死吗?”
“我……那就是个意外!我又不知道宋倩会那么狠心?悄悄啊,你可不能怪到我头上!你妈的遗产必须分我一半,要不然我就把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,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有多不孝!到时候连带着宫少和宫家都得陪着你丢脸!”
孟俏精致的小脸上氤氲起浓浓的怒意,清澈明亮的眸子里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,她冷笑着一步步向孟祥义逼近,一字一顿的说:“好啊,你去啊!正好我也想登报宣布跟你断绝父女关系!”
“你敢!你就不怕被人笑话吗?你要是敢跟我断绝父女关系,我让你在京城永远抬不起头!”
她被孟祥义气得浑身发抖,一转过头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,肩膀轻微的耸动着。
宫暮沉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,抬眸目光森冷的看向孟祥义:“孟总,你现在有两个选择,第一,继续纠缠告上法庭,我会请宫氏的法务亲自做悄悄的辩护律师,我保证,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告的一无所有;第二,现在离开,我会定期给你一笔钱,让你能够安度晚年。你自己选,我的耐心很有限。”
孟祥义吞了吞口水,小心翼翼的试探着:“给我多少钱?太少了可不行,我每个月的开销可不是笔小数目!”
“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,总之这笔钱能让你衣食无忧。”
“那可不行!仅仅是衣食无忧怎么够?章婉留下的遗产可不是个小数目!”
他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愈发的紧绷,鹰隼般锐利的眸光定定的落在了孟祥义身上,薄唇间轻吐出几个字来:“你还有十秒钟的时间考虑。”
“我……我要一百万!每个月给我一百万!”孟祥义把心一横,狮子大张口。
“七秒。”
“八十万,八十万也可以!”
“五秒。”
“五十万总行了吧?宫少,每个月给我五十万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!”
孟俏拉了拉宫暮沉的手,抹了一把眼泪怒视着孟祥义:“别妄想了,除了孟氏每年的分红我多一毛钱都不会给你!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,我奉陪到底!我倒要看看,闹到最后咱们两个谁的名声更臭!”
“妈妈的死是宋倩一手造成的,可归根结底你才是罪魁祸首!这么多年章家一直没有向你发难那是你走运,如果我回章家添油加醋的数数你干的好事,你看章家会饶了你吗?你可能还不知道吧,妈妈生前还给我留下了一个庞大的人际关系网,如果这些人联合起来对付你,你在京城中还有立足之地吗?”
孟俏的语气少有的狠辣,咄咄逼人的气势把孟祥义也吓了一跳,他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,难以置信的紧盯着孟俏。
“你……小贱人你敢!我可是你爹!”
他不干不净的话音一落,宫暮沉暗含一抹警告意味的眸光就向他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