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威胁我？”
宴凉川身上的威压释放的更强了，不仅被压在角落的中年男人感觉到了窒息的痛苦，连身后的苑衡都有种被压的喘不过气的感觉。
“喵呜。”
原本在苑衡怀里挣扎的白猫，可怜兮兮地‘嗷呜’了一声，天蓝色的眼睛虚弱地看向对面被压的很低的男人。
“你是不是认为，我不敢拿你怎么样？”
在说这话的时候，宴凉川施加的威压又上了一层，中年男人忍不住痛呼一声，但即使他觉得体内的五脏六腑像被震碎了似的，也没有对面前的这个男人说过一句话。
“竟然挺有骨气，是我小看了你。”
“我也没想到，宴先生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，公然与老爷子作对。”
他很聪明的没有说自己，而是拿老爷子来威胁宴凉川，但宴凉川只是轻轻一笑，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中年男人说的。
这让中年男人慌了起来，开始好奇宴凉川被贬前究竟是什么级别的，竟然连京都总特派所所长都不放在眼里，要知道老爷子那个位置，可是能号令天下所有在编制内的异能者的。
“说完了吗？”
“什么？”
中年男人呆住了，愣愣地回了这么一句。
“你说完了吗？”
宴凉川再次重复，脸上烦躁异常。
“宴凉川，你……你简直就是……”
这次宴凉川没有等中年男人说完，轻轻一挥手，那中年男人的身后立刻出现一个不断往里吞噬的黑洞，男人还没反应回来，便被那黑洞吞噬了进去。
等吸完自己的目标后，黑洞就像生出了意识一般，自动消失了，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房间，还有破碎的门。
“你将他丢到哪儿了？”
苑衡知道那黑洞相当于一个转换空间的门，出去的地点应该是由主人掌控的。
“谁知道呢？”
宴凉川冷笑了一声，他最恨威胁，特别是来自那些不自量力的蝼蚁威胁。
“喵呜。”
苑衡怀中的猫咪不合时宜的叫了一声，一下子让宴凉川的目光落到它身上，而猫咪一看到这眼神，立刻哆嗦着埋进苑衡的怀里，不敢再看宴凉川一眼。
“原以为你是个纸老虎，没想到竟然是个真老虎。”
苑衡一边说，一边笑意满满的看着宴凉川。
半小时后，混乱的大厅被随后而来的仆人清扫干净，门也不知被什么人修复完毕，看着跟之前的没什么区别。
苑衡在女仆的指引下去换了衣服，等再次见到宴凉川的时候，是在一个地下基地。
这是一个以白色为主调，科技感十足的巨大房间，苑衡还能从中央的一个大屏幕中，看到无数个秘密麻麻的小画面，那上面全是其他小房间的监控录像。
只是看见这些地时候，苑衡脑子里不由出现了夏箐儿记忆中的那个巨大实验室。
不同的是，那个实验室里面关的是类似小白鼠的异能者们，而宴凉川的这个，关的是各种各样的灵兽。
从它们的眼睛中，苑衡没有看到灵兽该有的清明，而是不该属于它们的混沌，那种低等野兽才应该有的混沌迷茫。
“为什么会这样？”
苑衡看着各个小房间里来回打转的灵兽，心里有一种淡淡的悲凉。
这些应该属于异能者的灵兽，应该属于异能者身体一部分的东西，到底是用什么方法，才能将它们从异能者的身体剥离出来的？
“你想知道？”
“你觉得我喜欢说废话？”
苑衡冷冷看向宴凉川，眼睛里充满了鄙夷。
宴凉川没有将苑衡的态度放在心上，淡淡道：“五百年前人类针对异能者们研制出了一种药物，那药能将异能者身体的灵兽剥离出来，会让失去灵兽的异能者们变成普通人，经历生老病死，但是……”
“但是？”
苑衡不由重复了一句他嘴中的最后两个字，眉头深深皱起。
“但是那些灵兽不会老不会死，它们从出生起便是异能者的另一种形态，所以没有异能者的意识后，它们便成为了一头野兽，还是一头没有自我意识的野兽，而等待它们的命运，也只有两种。”
“哪两种？”
宴凉川抿了抿唇，没有立刻说话，只是将监控器里面的画面扫视了一圈。
苑衡没有追问，眼睛也随着它一起将眼前的画面一一看过去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，在苑衡以为这男人已经不会再回答的时候，他却幽幽道：“一种是混混沌沌的被人圈养成杀人机器，等着被猎杀，一种是被保护在基地，尝试唤醒它的意识。”
“基地，指的是这里？”
苑衡有些惊讶的看着这里，然后再看向监控器里的那些灵兽的时候，心里多了些别的情绪。
“云城的基地只是一小部分，那些被剥夺的灵兽，远比你想象的多。”
苑衡被宴凉川说的这话惊住了，倒不是因为他的圣父心，而是他竟然有能力，造几个这样的基地来，然后在那些人类的眼皮子底下，收集那些被剥离出来的灵兽。
她很好奇，宴凉川的本事到底有多大，本来人类领导者费尽心思研制出这种药物，就是为了压制异能者，而宴凉川做的事情，明显与人类领导者背道而驰，但人类领导者却还是放任了宴凉川的行为。
“你觉得我这样做有意义吗？”
宴凉川忽然转头看向苑衡，认真的等着她的答案。
苑衡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屏幕前的那些灵兽，隔了一会儿才道：“你认为这有意义吗？”
“有意义。”
宴凉川没有一点犹豫，这三个字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“既然你已经有了答案，又何须来问我？”
听到苑衡略带不满的话，宴凉川只是轻轻勾了勾唇角，慢悠悠道：“你真的很像一个人，一个这几百年一直都支撑我，这样做下去的人。”
“什么人？”
苑衡对着他歪过头，好奇是谁竟让他坚持了那么多年不仅吃力，且不讨好，成功概率大致为零的事情。
“这个你无需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