苑衡最讨厌的就是宴凉川这故意卖关子的样子，不过她也大概猜到了一点。
不管自己的外貌和习性变得怎么跟一些不同，但有些小喜欢小毛病是怎么掩藏也掩藏不了的。
“宴凉川，我不喜欢当别人的替身。”
苑衡认认真真地看着宴凉川，自认为将这句话说得很明白。
她天生高傲，即使是当前世自己的替身，也会让她很不舒服。
“你不是任何人的替身，你只是你自己。”
不知是不是苑衡的耳朵出现了问题，竟觉得宴凉川在说这话的时候，冰冷冷的语调里带了一丝别的什么感情。
“走吧，我带你去见见他们。”
宴凉川不再纠结于这件事上，带着苑衡走到了一扇封闭的铁门，将手按在一个金属质地的指纹锁上。
门缓缓张开的声音响起，映入苑衡眼帘的不是她想象中的想象中的金属制白色房间，而是一片青葱的小树林。
小树林的对面是类似学校的操场，操场附近全是一栋栋高高竖起的大楼，远远看去还能听到模糊的读书声和嬉笑声。
“这是？”
苑衡疑惑地看向宴凉川，在她的理解力，宴凉川带他见到应该是他的下属，也就是云城特派所的异能者们。
宴凉川看她这迷茫的眼神，也大概猜出了她心中所想，慢悠悠解释起来：“世上每个异能者出世的时候，按照规矩父母都必须将孩子交由当地的特派所抚养，而特派所的人会在它们展示异能和资质的年纪，将它们分配到三个地方培养。”
苑衡双手环抱，看着宴凉川道：“我能理解为你对我说这话的时候，是已经将我当成你的人了吗？”
“你觉得是就是。”
宴凉川说的模棱两可，既没肯定也没有否决。
苑衡笑着摆摆手，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宴凉川见此，继续道：“资质优秀的，各地特派所都会送进帝都的总部，由帝都的高级异能者亲自调教。资质普通的，会在各地特派所当成预备新人进行培养。”
“那资质差的呢？”
苑衡好奇的问出声，很好奇人类对劣质异能者的处理办法。
宴凉川眼中闪过一丝冷色，双拳不由紧握。
“资质差的会送进实验所，美名其曰是对他们的体质进行改造，实际上就是利用他们，达成某种见不得人的目的罢了。”
这话一说，宴衡脑子里瞬间出现了夏箐儿脑海中的画面。
原来被关着的那些人，竟然是这样的来由。
只是，苑衡怎么想都觉得荒谬。
异能者是人类的威胁，人类没道理会淘汰劣质的异能者，反倒去培养优秀的异能者，万一费劲心思培养出来的异能者生出了反叛之心，那对人类绝对是致命的打击。
“宴凉川，你觉得我若是人类，会这样安排异能者的命运？”
“这个我当然想过，但事实就是这样。”
苑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，隔了一会儿又道：“所以你带我来这儿的意图是什么？”
宴凉川往前走了几步，站在宽阔的操场前，阳光打在他的身上，让他周身都洋溢着一层暖暖的光。
“听说你当年为了傅垣缀了学？”
“你这是什么意思，要跟我翻旧账？”
苑衡满脸无语，虽说这是原主干的傻事，但现在用这具身体的是自己，这个事她当然不能否认。
“你可以用你现在的身份，重新上一次学。”
“身份？你宴凉川太太的身份吗？”
苑衡不禁自嘲的笑了一声，这男人可真有意思，新婚当天不仅不与自己的老婆同床共枕，还想着法送她老婆出去，上劳什子玩意儿的学。
“我现在需要一个能混进京都异能者基地的人，你是我最好的选择。”
“我不觉得，你值得我去冒险。”
作为死过一次的人，苑衡是断然不会做出那么危险的事的，更何况还是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用处的冒险。
要知道，她嫁给宴凉川是为了继承他的亿万家产的，可不是为了给他上刀山下火海的。
“到了那儿，不会有人为难你，更不会有人敢伤害你？”
苑衡不仅对这话熟视无睹，还对着宴凉川翻了个白眼。
“既然你这么厉害，那为什么还要我去呢？”
宴凉川早猜到苑衡不会这么轻易答应，于是他又道：“或许你能在京都，找到你父亲的下落。”
“什么我父亲的下落，他早死了十几年了。”
苑衡无聊的打了个哈欠，她当然知道宴凉川在这个节骨点说这种事情，那就说明他父亲的死，可能只是爷爷的诓骗。
但这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？那是原主的父亲，并不是自己的父亲，她甚至都没见过自己父亲的长相。
除了知道他从黑市里请来一位大能，为自己封住灵兽让自己过普通人的生活外，已经没有什么父亲的印象了。
“苑衡，如果我说，我能让你恢复体内的所有灵力呢？”
这话说出的瞬间，苑衡便毫不留情将白眼翻了个底朝天。
心里估摸着他所说的灵力，不过是原主被封住的灵力罢了，怎么可能是自己身上的灵力。
若是他真能解封自己前世的灵力，不要说让她去京都走一走那虎穴了，就算让她上刀山下油锅她都愿意。
“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，我便觉察到，你身上除了你以外，我还察觉到了第二道意识。”
这句话出来的瞬间，苑衡确实被小小的惊讶了一声，不过她并没有往系统那方面去想，只以为他能力惊人，竟还能察觉到原主的意识。
“我感觉得到，你身体里被装了一道阀门，灵力的多少都需要经过那道阀门，而我感觉阀门开的最大那天，就是临渊抓走啾啾的那一天。”
苑衡睁大了眼睛，若是她现在还不能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，那她就真的是蠢了。
没错，那道阀门就是系统，而灵力的多少全是由系统的计数来确定，若是宴凉川真能越过系统，助她恢复所有灵力的话，那她还需要畏惧什么呢？
恐怕到时候，不仅宴凉川是她的，连整个世界都是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