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银川,你过了。”
随着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,苑衡缓缓往后转去,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脸。
银川完全没将他的警告放在心上,反而还对着苑衡眨了眨眼睛。
苑衡笑眯眯的看向宴凉川道:“他在你面前光明正大勾搭你老婆,你有什么表示吗?”
宴凉川没有说什么,只是抓住苑衡的手腕便往外面走。
苑衡略有不甘的甩开他的手:“我说您老隔那么久才出来,不给我一个解释就罢了,现在还这么敷衍吗?”
宴凉川对着他摇摇头,眼睛斜斜瞟了一眼旁边的银川。
见此,苑衡觉察到有意,手指顺着他抓住自己的手,探上他的手腕,只见本应强劲的脉搏变得极其虚弱,充盈的灵力更是变得飘飘忽忽。
苑衡并不知他经历了什么,但明显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。
她不再犹豫,跟着苑衡便往他们停着的那辆车走去。
只是,还没走上几步,后面的银川就淡淡笑了声。
“凉川,我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,你就打算这么走了?”
“我并不认为我们有多深的感情。”
“那可真是让人伤心呢。”
说完这句话后,本还在他们身后的银川,一下子出现在他们面前,脸还正对着苑衡。
“凉川,不如你跟我说说,你这小娘子叫什么名字。”
“与你无关。”
宴凉川拉着苑衡绕过面前的男人,可不过一会儿,他便又拦住了他们的去路。
“你叫苑衡,对吧?
“与你何干?”
“还真与我有关。”
说完,他手往前一伸,正要触碰上她那张脸的时候,被宴凉川用力一推。
“自重。”
银川没劲的撒开了手,“你还真是护着她啊。”
宴凉川没理他,继续拉着苑衡往车里走,而这次银川也没有阻止。
十分钟后,两人顺利上车,苑衡通过后视镜看见银川一直在那儿幽幽看着他们,再加上那一头飘逸的银发,活像一个被束缚在那儿的鬼魂。
“他你不用管。”
宴凉川在苑衡往那儿看得时候,自是猜到了她的顾虑。
“你跟他什么关系?”
“没什么关系。”
“你说谎。”
苑衡非常笃定,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,不然也不会大晚上来赴这个约。
“若非要说一个关系,不过就是曾经的队友,现在的敌人罢了。”
“敌人?”
苑衡反问了一声,明显不信,这不应该是仇人间该有的状态,倒像是一对互相嫌弃,却又忍不住相聚的老友。
“你很关心他?”
不知是不是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,苑衡竟从这声音中听出了些许醋意。
“可惜,他这人对女人从不感兴趣。”
“所以他对男人感兴趣?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
宴凉川像一点都没听出里面的歧义似的,满脸正经。
苑衡无趣地坐到后座上,突然想起临走前,留在车里的两个精灵。
她一把将摊在后座上的外套拿起,只可惜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,那两个精灵早已消失踪影,连带兜里那两个,作为它们本体的两枚硬币都消失了。
“在找这个?”
见苑衡眼睛将车里似在搜寻什么东西,苑衡伸出手掌,那儿正放着两枚光滑的,没有任何图案的硬币。
“倒也不是,只是觉得这两个小东西,异常可爱罢了。”
‘异常可爱’这四个字一出,两个硬币小幅度动了动,但没敢放出声,更不敢在主人掌心有过度反应。
“这本就是给你的。”
这句话一说,不仅苑衡惊了,连那两个精灵都惊了,身子也开始瑟瑟发抖了起来。
“我需要知道你在学校里所有的动向,它们两你可随身携带,同时也可护你安全。”
“你这是不放心我,所以要在我身边安插两个眼线?”
“你也可以这么理解。”
宴凉川没有给自己解释,大喇喇地直接默认。
“可真是诚实呢。”
苑衡勾了勾唇角,漫不经心地拿起他手心的两枚硬币,还能从上面感受到炙热的温度。
手心中的东西被拿走后,宴凉川又打开驾驶座上的抽屉,从里面掏出了一个精致的信封。
“给我的?”
苑衡指了指自己。
“你可以打开看看。”
苑衡抿了抿唇,将信封一层层剥开,然后将里面薄薄的一张纸掏出,脸色顿时变了一个色,手也微微抖动起来。
这上面,写的全是她在学校里做了些什么,连带自己在教室对那男孩设的阵法,还有食堂里与青叶的交谈,一字不落的都在上面,就除了地下室里她们的谈话。
“你派人监视我?”
苑衡恼怒的将手上的那张纸揉成一个团,眼神犀利地看着宴凉川。
“这封信,除了我之外,有的人并不在少数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
其实在说这话的时候,苑衡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数,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声,非要问出一个答案。
“我说过,在帝都里的一言一行都要注意,包括我们在车里的谈话。”
“所以说,这封信,是上面的让人给你的?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他们是在警告我们?”
宴凉川摇了摇头,看着苑衡一字一句道:“不是在警告我们,而是在警告我。”
苑衡嗤笑一声,身子往靠椅上一趟,二郎腿一翘。
“既然都被盯上了,那我再做那些还有没什么意思,我看还是收拾收拾,回家的好。”
宴凉川眯了眯眼,指着她抓在手上的两枚硬币道:“所以我要将它们交给你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宴凉川笑了笑:“可以使用障眼法。”
“不懂。”
苑衡将金币随意往旁边空着的椅子上一扔,紧接着她就听到两声清脆的‘哎呀’声。
宴凉川耐心解释道:“她们可以伪装成你和你的对手,没有人会发现。”
“哦。”
苑衡头往窗口一靠,满脸嫌弃。
“我说过,事成之后会让你恢复灵力,这笔买卖你不亏。”
“知道知道,你不用提醒我。”
苑衡烦躁的挥了挥手,这男人真是啰嗦,每每都要提上这么一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