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关心我吗?”
宴凉川看向苑衡,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山脸,但说话的声音柔了不少。
“不,我只是好奇以你的能力,何人会将你伤成这样罢了。”
说这话的时候,苑衡傲娇的转过脸,但话后又不由后悔,觉得这是一个增加感情的好机会,毕竟自己在帝都,还得仰仗这个男人。
“没什么,不过被人逮住机会暗算罢了。”
宴凉川轻飘飘揭过此事,没有一点要详谈的意向。
苑衡微微点头,心里却知道他能被伤到的主要原因在于自己。
不由捂了捂心口,她觉得自己是想要这个男人死的,可不知怎的,竟然在看到他伤口的第一刻,想的竟然是他痛不痛。
“过来。”
宴凉川从一堆瓶瓶罐罐中,选中一个紫色的细长瓶子。
苑衡犹豫了片刻,没怎么多想,一点点挪了过去。
“一日三次,外敷。”
他冷冷说完后,便将瓶子放到苑衡的手中,然后转身继续做自己的事情。
苑衡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瓶子,原以为他喊自己过来是要亲自为她上药,没成想只是将药交给自己。
“你不帮我上药?”
“你想让我帮你上。”
宴凉川停了手上的活,眼睛瞥了她一眼。
“我是为你受的伤。”
苑衡以为宴凉川是嫌弃自己,便委婉的提醒了一声。
“你不介意一个男人帮你上药?”
说这句话的时候,他还特意低头看了看苑衡的伤口。
虽说下腹处并不是什么隐私之地,但上药的时候,胸口以下到腰部以上的肌肤都会被触碰到。
“你我不是夫妻吗?”
苑衡毫不在意的瘪瘪嘴,毕竟自己从前跟他再亲密的事都做过,现在的根本就算不上什么。
“确实如此。”
宴凉川淡淡应了声,从她手里接过紫色的药瓶,但在看到她裹的严严实实的伤口时,还是僵在了原地,没有动弹。
“怎么,在我没意识的时候敢为我包扎伤口,现在我醒了,你倒怂了吗?”
面对这样的讽刺,宴凉川当然没有放在心上,只是默默弯下腰看着她纱布上已经渗透出来的血液。
“解纱布的时候,可能有点疼。”
“废话真多。”
苑衡翻了个白眼,刚要再说些什么,伤口处传来的痛感一下子让她止住了话头,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出声。
“伤口黏在纱布上了,撕开的时候会让重新裂开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“好。”
见她如此,宴凉川手上也不再留情,快刀斩乱麻的直接将黏在伤口上的纱布用力一扯,在纱布扯下的同时,本就流着鲜血的伤口看着更是惨不忍睹。
宴凉川没敢耽误时间,随手将手上纱布一丢,打开紫色瓶子,将里面的药粉撒在伤口处。
“如何?”
药粉成功让伤口止血后,他没有立刻包扎,而是询问她现在的感受。
“这……这药粉不对劲。”
要说之前是伤口的疼痛席卷自己的话,那现在就是困意,强烈的困意。
“你……你在这药里掺了什么?”
她用力甩了甩头,想让自己清醒一点,但觉得眼前的男人从一个人变成了三个。
“困了就睡吧。”
宴凉川默默上前,扶住了她的腰,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。
“你……你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苑衡的声音越来越虚弱,在说完这话后彻底陷入了沉睡。
“没事,只是让你好好睡上一觉罢了。”
喃喃说完这句话,他的唇便轻轻吻上了她的发丝,眼中的柔情让人怎么都无法忽视。
也只有在她看不见的时候,自己才能不再掩藏心底那份浓烈的感情。
“九卿。”
他喃喃说了一声,手抚上了她的发丝。
……
“九卿。”
宴凉川弱弱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,小鹿般纯真地眼睛看着自己。
“怎么,不喜欢?”
虞九卿为眼前的少年理了理披在身上的披风,抚了抚光滑柔软的如绸缎般的披风。
这是南国国主敬献来的东西,听说是由上万根尾凝鸟羽毛编织成的披风,在当今世上是独一无二宝物,毕竟尾凝鸟早已灭绝,再无制作第二件的可能。
“九卿,这……这是国主敬献给你的东西。”
“既是我的,那我现在赠与你,有何不可?”
宴凉川羞愧的低下头,看着身上这披风,心里暗暗下定决心,日后定要好好报答九卿,绝不辜负她。
“主上。”
殿外门被敲响,宴凉川从声音中听出来,这是右护法,多次说自己是祸害,劝说九卿将自己逐出去的右护法影,也是九卿最器重的手下之一。
“进来。”
虞九卿没有避着宴凉川,直接让右护法进门商谈。
门‘吱呀’一声开启,原本面色恭敬严肃右护法,在见到宴凉川的时候,脸一下子拉了下来,特别是看见他身上披着的那件披风时。
“主上,您……您收下了南国国主的赠礼?”
虞九卿挥了挥手宽大的袖子,往后座山上一座,居高临下的看着右护法,语气有不容质疑的霸气。
“如何?”
右护法自是不敢明面反对,而是委婉道:“主上,南国国主野心勃勃树敌众多,现在与北国更是……”
“你是想说,现在南国与北国正值交战期间,在北国有北方妖帝撑腰的份上,我不该收南国的东西?”
影没有说话,但这态度已经是默认。
“那北方妖帝,不过是个缩头乌龟罢了,让南国顶着我的名头去收服北国国土,也是为我黑市拓宽版图,到时北方妖帝寻来,我自会应对。”
“主上。”
影忍不住再次进行劝说,毕竟北方妖帝成名已久,虽一直躲在深山久久未出,但能够与昆吾白龙并列之人,绝非等闲。
“影,你想到的我自然也会想到,你所担心的在我眼里,根本不值一提。”
“既如此,影无话可说。”
“无话可说,那便退下。”
影没有遵从,只是抬起头,眼睛看着上面懵懵懂懂的宴凉川,眼里闪过一丝狠光。
“影知在这种事上无法劝说主上改变想法,但请主上再听影一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