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目光都转移到了他们两人身上，苑衡立刻拉了拉宴凉川的袖子，用眼神提醒他不要再跟了。
“两亿一千万。”
宴凉川没有听苑衡的话，继续进行追加，并满脸笑容的看着她。
“宴先生，您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白袍人终于出了声，并转瞬间坐到了宴凉川的身旁，至于这座位上原本的客人，早已不知所踪。
见此，苑衡不由往旁边移了移，表示不想掺和这摊浑水。
她确定宴凉川不是这么无脑的人，怎么可能前一刻让她低调谨慎，后一刻自己又这么高调。
“久仰白长老大名，一直无缘见到，幸会幸会。”
“哼，这种客套的话就免了，我只想知道宴先生这番做是个什么意思。”
宴凉川冷冷地看向被一群白袍人围坐在身边的苑依俐道：“也没什么，只是知道笙水对于高阶阵法师的重要性，所以想拍下笙水送个人情罢了。”
原本已经想好一通说辞地白藏老听到这话，火气一下子涌上心疼，重重拍了拍椅子上的扶手。
“荒唐。”
宴凉川斜睨地看向他拍着的扶手，脸上不慌不忙。
“如此便是为白长老省了一笔开支，难道不好吗？”
“你这是要与我作对上了？”
“不敢。”
宴凉川这句话一说，让本就恼怒的白长老，心中的火焰更是蹭的一下起来。
“不敢？我看你倒是敢的很。”
说完，白长老的身影重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，举起牌子喊道：“三亿。”
这个数字一出，整个大厅瞬间炸开了锅。
虽说笙水珍贵，但也没珍贵到这个程度，况且还只是那么一小瓶，阵法师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。
“那小子实在是没有眼力劲，竟然敢与帝都上面的人争抢东西。”
“他那是存心叫板，没看见他身边只有个小丫头片子吗？估计是冲冠一怒为红颜。”
“我可跟你说，刚刚我去花漪阁的时候，看见那小丫头片子了，那时候跟在她身后的人，可不是现在坐在她旁边的男人。”
“这么刺激？难道真正做主的是那个小丫头，敢与帝都抢东西的人，只是小丫头的手下？”
“我看不像，从气度和谈吐，怎么看也应该是正宫。”
……
听着越扯越远的话，苑衡掏了掏耳朵，没想到这些人也像凡人那么八卦。
不过现在她也顾不得这些人，让宴凉川不再作死才是重中之重。
她一把扯住旁边人的衣角，便死死按住他拿着牌子的手，凑到耳边警告道：“差不多得了就行，别再火上浇油了。”
“怕了。”
宴凉川回过头看向苑衡，脸上没什么情绪，眼睛却含着淡淡的笑意。
“刚刚是谁让我谨慎的？你这么高调，让在你旁边的我，如何低调的起来。”
宴凉川知她心中的想法，笔直的西装裤左右交叉，顺手捏了捏她的手心。
“不如给我个好处，让我收手？”
“你真的是宴凉川？”
苑衡满脸狐疑地看着旁边的男人，怎么都不觉得这是本尊，毕竟宴凉川闷葫芦一个，怎么可能会说出如此话来，还知道借故揩油？
“你想我是谁？”
宴凉川墨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，像是打量又像是试探。
“没。”
苑衡转过头去，心中的怀疑立刻消失。
任人再怎么伪装，那双眸子是肯定伪装不了的，那确实是宴凉川本人无疑。
“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？”
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听，这轻声低喃的话入了自己的耳朵，让苑衡忍不住转头又看了看他。
宴凉川回看过去，让苑衡心虚的低下头。
“放心，我不会在与他争，对我也不划算。”
宴凉川淡淡说了一声，似乎以为苑衡还是为了之前的事。
“那便好。”
苑衡轻声说完后，便停住了话头，眼睛认真盯着前面的展览台。
台上的主持人手上拿着精致的小锤，看着座位上的观众道：“在座还有比三亿出价更高的吗？
一片静默，本还嘀咕着苑衡八卦的那些人，瞬间没了声音，但焦点毫不意外的，都落在了之前唯一与白袍人反复抬杠的宴凉川身上。
宴凉川似乎已经免疫了那些人的目光，身子轻轻靠在背椅上，一脸悠然自得，毫无半点被砍成动物园动物的感觉。
“三亿一次。”
主持人拿出小锤在桌上敲了一次，下面并无反驳的声音。
“三亿两次。”
这次主持人的视线落在了宴凉川的身上，似乎在期待他再次出现进行叫价。
“三亿三次，好的看来今日这顶级笙水，要成为这位先生的所有物了，恭喜恭喜。”
主持人笑着说完后，透明柜台下面的升降机开始降落，拜访笙水的小小柜台，被另一个珍宝所取代。
旁边一群白袍人见东西到手，也不再在这里浪费时间，直接起身准备去取回自己的东西。
只是在临走前，那个之前警告过宴凉川的长老，还不忘回头看看他，似乎暗示他以后小心。
宴凉川得体的点点头以作回应，算是大招呼。
等那群人的身影彻底从眼前消失后，观众席上本为笙水而来的阵法师们，开始喋喋不休起来。
“笙水现在本就稀少，没想到帝都连这个都要横插一脚。”
“就是，阵法师的圈子就这么大，除了那个被灌了迷魂汤药的活死人，他们手上还有哪个阵法师？”
“嘘，你小点声。
“切，这有什么好怕的？如今这里是黑市，可不是外面，若九尾还在，哪里是那群人能来的地方？”
“既如此，那你便要看清局势。现在不比当年，异能者式微，连带着我们都要低那些人类一头，难道你想逞口舌之快后，如那个被灌迷魂汤药的人一般，被那些畜生捉走吗？”
这话一说，一开始说话嚣张的阵法师，果然被震住了，闭紧嘴吧不再出声。
苑衡在旁听着很心痒，微微站起身想过去打探些什么，却被旁边的宴凉川一把拉住。
“别多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