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都郊区,别墅。
苑衡看着躺在沙发上为自己处理伤口的宴凉川,也是在他脱掉上身衣服的时候,才发现他的腹部被戳了一个伤口,恰巧与之前苑衡腹部的伤口重合了起来。
唯一不同是,自己的伤口会流出鲜艳的红色血液,而宴凉川的那个伤口,却是黑漆漆的焦色,且没有一滴的血。
“你的伤口是怎么回事?”
苑衡站在旁边,眼睛看着他那里的伤口。
宴凉川没有回答,而是从兜里拿出拍卖场的那一瓶笙水。
没了灯光的照射和大屏幕的投影,这瓶让众人争抢的顶级笙水,像极了一瓶普通的墨汁,看不出有什么新奇的地方。
“这应该是你的。”
苑衡将手上的笙水放在沙发旁边的玻璃茶几上,继续用普通的医护用具,处理着自己身上的伤口。
看着那瓶黑漆漆的笙水,苑衡没有动手拿它,而是走到宴凉川的身边蹲下身子,一把抢过他手中沾了酒精的棉球,为他的上后进行消毒。
“你这伤口是那个白长老弄伤的?”
宴凉川别开头没有看她,淡淡道:“不是。”
“那是他们一起伤的你?”
“他们上手有一把枪,专门针对我的枪。”
苑衡的手一下愣住了,她抬起头,重复了一遍:“专门针对你的枪?”
宴凉川点了点头,他知道苑衡问出这句话的意思,是还想知道更多,但他没有出口。
“上面人特意给他们的?”
宴凉川抿了抿唇,算是默认。
“你难道不仅威胁到了异能者,还威胁到了上面的人?不然怎么会造出一把专门针对你的枪?”
“强到一定程度的人,总会让人忌惮。”
这句话说得有些自恋和不要脸,苑衡轻轻笑了一声。
“我倒不知,你竟还有这么自恋的时候。”
“若你是这么想的,那便这么想吧。”
宴凉川没有反驳,脸上带着无所谓的表情。
苑衡默默继续手上的活,用棉签消完毒后,按部就班的准备上药,然后想到既然是枪的话,那应该还有子弹才是。
“打中你的时候,里面有子弹吗?”
宴凉川一时没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问,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。
“你子弹取出来了没?”
宴凉川一下子知道了她的意图,本就惨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。
“看来是没有呢。”
苑衡勾了勾唇,看见他那副表情的时候,难得开心了一下,毕竟能让宴凉川这么害怕的事情,也是少数。
眼睛瞄了瞄药箱,果不其然的从里面掏出了两把精致小巧的手术刀。
“没想到你药箱里面还有这个东西,倒也省却了我不少麻烦,等会儿我拿个火给刀身烤烤,让你尽量不那么痛。”
说完,她转身便要去找蜡烛,却被沙发上的宴凉川一把蜡烛。
“不用。”
“哪里,自然是用的。”
苑衡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掩藏不住,特别是待会儿宴凉川脸上的表情,想想就让人兴奋。
“我说不用,子弹的事我自有办法。”
“这么说,你是嫌弃我?”
宴凉川没有任何犹豫的点了点头,一点也不顾及两人的颜面。
“可惜,我还非要帮你做这件事不可。”
说完,她趁着宴凉川这最虚弱的时期,对着他施了个定身术。
为了以防万一,她特意从关着小易的地下室里,打算拿出两捆备用的麻绳。
只是刚准备出去,被阵法关着的小易就怒吼了一声:“你拿着绳子干什么?是想做什么?”
宴凉川转过头看向小易,眯着眼睛道:“当然是与你的宴哥玩一些好玩的东西。”
她这话说的极其暧昧,但小易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,重要的是那血腥味中,夹杂着宴哥的味道。
“我就知道你这个女人是个祸害,你将宴哥怎么样了?我警告你最好放开宴哥,否则别怪我不客气。”
“被宴哥亲自关在这里的你,要怎么对我不客气呢?”
苑衡眯了眯眼睛,看着这少年的眼神,就像在看一个待宰的羔羊。
“你放我出去,有本事放我出去,如果没有宴哥的话,你早死在我的手上了。”
听到这大话的苑衡翻了个白眼,似乎这个小弟弟已经忘了,自己是怎么败在她手上的。
不过没关系,小朋友需要慢慢调教,等以后有的是时间。
“你有本事就放开我啊。”
见苑衡没有反应,小易又说了一遍,眼神凶狠的看着这个女人。
“小弟弟,以后我们再慢慢较量,现在还不是时候。”
说完,苑衡也没有再在这个人身上浪费时间,直接走了出去,将亮着光的门一点点关上。
别墅地下室到客厅有些距离,苑衡足足走了十分钟才回到客厅,但到了那儿时,被定在沙发上的男人早没了身影,连带消失的还有放在桌上的医药箱。
苑衡不服气的小声嗫嚅道:“都说了我帮你取子弹,怎么就是不听话呢?”
叹了口气,苑衡也没有动身去找那个男人,懒懒散散地坐在沙发上,等那个男人自己出来。
半小时后,里面的房间传出一声闷哼,紧接着便是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。
苑衡掏了掏耳朵,不急不缓地朝着发出声音的房间里走去,一打开房门,映入眼帘的便是宴凉川捂住小腹,倒在地上的样子。
这次那焦黑的伤口出现了一个血动,潺潺的血液从里面流出,不远处还要一个沾着血迹地子弹壳。
苑衡没有立刻查看男人的伤口,而是走到子弹头的旁边蹲下身子,拿起地上的子弹头后,凑到鼻端前闻了闻,没有火药的味道。
“快死了没?”
她的头歪向男人,没心没肺的说出这句话。
“如果你不快点为我止血的话,我也活不长。”
“我看你的面相就是个难死的。”
苑衡嬉笑着说出这话后,将子弹头放入自己兜里,再起身过去将男人慢慢扶起,坐到床上。
“都说了我来为你取子弹,偏要自己来,就这么不相信我吗?”
宴凉川轻轻笑了笑,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的女人。
“如果你来为我包扎,我看我就不是失血过多而死,是疼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