苑衡一时到这个的严重性,将宴凉川扶上了沙发,蹲下身子小心翼翼为他解开了伤口的纱布。
不出意外,里面的伤口再次裂开,且流出的血不是之前的大红色,而是黑色。
“里面有毒?”
她有些惊讶,觉得不应该会这样,若是有毒的话,为什么之前没有征兆,重要的是也不该瞒过自己的眼睛。
“不,之前的没有毒,但刚刚那撞上来的车,是让它变为毒的重要因素。”
苑衡沉默了,眼睛死死盯着他小腹处的伤口。
“之前给你的笙水呢?”
听到这句话,苑衡从兜里掏出了那瓶看着很是普通的小瓶子,递到宴凉川的面前。
不过宴凉川没有接过,而是提醒道:“你闻闻里面的味道,是不是添加了什么东西。”
苑衡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,打开瓶子闻了闻,果不其然里面多出了一道细不可闻的香味,若不是自己对笙水有些研究,根本就闻不出来。
不用苑衡说话,宴凉川一看苑衡的表情便知自己所料不差,自嘲的笑了笑:“也是我大意了,带回来后不应该自己检查,应该交由你看看。”
苑衡抿了抿唇,一时不知现在该说些什么,但还是安慰道:“那多出来的香味与笙水的味道极为相似,你闻不出来也属正常。”
“你这是在安慰我?”
不知是不是自己眼花,在这个节骨眼上,宴凉川竟从他冰冷冷的脸上看出淡淡的笑意。
“今天看来出不了帝都了,别墅我之前留了些东西,应该还能保我们一段时间。”
“他们用不了三日,便会找到别墅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宴凉川出声发问,苑衡且哑了声音,等过了一会儿才道:“小易之前被控制时,给帝都的人留下了线索。”
见他们的交谈中突然出现自己的名字,并将矛头直指自己,小易立刻不服气起来。
“你不要胡说,凭什么将这脏水泼到我的头上,万一是你给他们留下线索呢?”
苑衡没有进行辩解,只是盯着他看,而旁边的宴凉川虽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,但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,也是相信了那个女人。
“宴哥,你别听她的,我怎么可能……”
“那你能解释清楚,你是去记忆的那段时间,都做了些什么吗?”
“我……”
面对苑衡的质问,小易嗫嚅了几声,最终还是闭紧了嘴,他无法解释,即使肯定自己就算是去意识,也不会做出对宴哥不利的事情出来。
“小易,我有一件事要交代给你办。”
正在小易失落的时候,宴凉川终于发了话。
小易兴奋的抬起头,“宴哥你说。”
宴凉川因为受伤,声音还有点发颤。
“接下来我会联系手下的人,用个各种方法送我们去帝都,而你需要在这段时间,好好保护苑衡。”
“我保护她?”
小易惊讶的看着旁边的女人,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,为什么宴哥要让她保护这个女人?
“能做到吗?”
宴凉川伤口上的毒似乎已经发作,脸色又苍白了一些。
“我知道了宴哥。”
小易不想再刺激到他,只能勉强答应下来。
宴凉川点了点头,手牵强的抬起一挥,他身上的绳子便自动脱落下来,且落在地上的一瞬间便消失了踪影。
“控制你的东西我之前便弄出来了,这段时间不要给我弄出什么幺蛾子,知道吗?”
小易乖乖点点头,眼睛却还是恨恨看向苑衡,固执的认为这女人是那个敌人派过来迷惑宴哥的。
见这事告一段落,苑衡便打发小易道:“现在你可以走了,这里我来就行。”
这怎么可以,小易看着宴哥的伤口,怎么都放不下心。
“怎么,你在医治这件事上比我有经验吗?”
“我是没经验,但你又怎么有经验了?”
“当然有经验,别忘了你之前给我桶出的伤口,到现在还没好全呢。”
小易对此当然是不服气,但为了不让本就对自己失望的宴哥生气,她只能气呼呼的走了。
“小屁孩一个。”
看着少年的背影,苑衡不自觉地说了一声。
“你没必要与他逞口舌之快。”
“跟他斗斗嘴也挺有意思的,不会那么无聊。”
苑衡耸了耸肩,小心翼翼将已经黏在他伤口处的纱布轻轻拿开,不可避免的听到了宴凉川因为疼痛的低哼声,酥的让她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立刻绑上床,就地正法。
但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,表面却看着镇定很多,还打趣道:“你一个大男人,还这么怕疼啊?”
面对苑衡的嘲讽,宴凉川并没有反驳,还淡定道:“没人说男人不会疼,只不过是忍着罢了。”
“那你怎么不继续忍着?”
这只是苑衡没经脑子的一句话,她手脚勤快的从药箱里拿出之前用过的刀,看看能不能将灵力放在刀上,再将那些毒弄出来。
“因为想让人知道,我现在很疼。”
这句话一出,手上还拿着刀的苑衡瞬间愣住了。
她抬起头,看向脸色白的已经开始发虚汗的宴凉川。
“你这是……什么意思?”
宴凉川勉强挑了挑眉,墨绿色的眼眸如宝石一般,闪着璀璨的光芒。
“你会为我感到心疼吗?”
苑衡瞬间没了话,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他。
“你会为我感到心疼吗?”
宴凉川再次出声,他知道自己不该说这样的话,也知道这个女人的心,不该属于任何人,她是天上自由翱翔的鹰,没有人能将她束缚在身边,更没有人配将她束缚在身边。
他很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没一分每一秒,但是他还能将她留在身边多久呢?
似乎在看见临渊对她撒娇的时候,他心里慌了起来,似乎觉得自己一直保守着的秘密,一个如今只属于自己的人,就快要不见了。
“苑衡,你对我,会心疼吗?”
见他不说话,宴凉川低声呢喃着,似乎是在问她,又似乎是在问自己。
“宴凉川,你……”
苑衡发现了他的不对劲,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,那个问自己这些话的男人,瘫倒在了她的怀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