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,你也看见了,啾啾喜欢你多过于喜欢我。”
说着,宴凉川的眼睛微微瞥了宴玖一眼,也让一直躲在苑衡身后的宴玖有些愧疚,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爹地一手带大的。
“爹地。”
宴玖小小的喊了他一声,迈动小脚,屁颠屁颠往他那儿走了过去。
“啾啾。”
苑衡冷声喊了一下,用眼神示意他过来。
“妈咪,我们能不能带爹地一起出去看看?”
宴玖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,脸上满是乞求。
“我说了,你爹地有自己的事情要做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不等宴玖说完,宴凉川走过去,摸了摸他的小脑袋。
“啾啾,跟我回家,好不好?”
“宴凉川。”
苑衡心中警铃大响,黑子的眸子闪过红光。
“可是,可是我不想回去。”
宴玖红着脸低下头,小心翼翼的回头看了看苑衡,似乎知道现在的妈咪很不开心,他还没跟妈咪相聚一起多久,不想妈咪不开心。
“走。”
有了宴玖这句话,苑衡提起的心总算落了下来,她没再给宴凉川说话的机会,直接拉着宴玖出房间,再将门重重一关。
“妈咪。”
宴玖狐疑地看着门,指着悬浮在空中亮闪闪的图案道:“妈咪,那是什么东西啊,一闪一闪的,好漂亮啊。”
苑衡循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,那里飘着的是这个房间中的禁制,也是用来约束房间里的人,使得他无法出去的屏障。
“没什么,是些没什么用的装饰品罢了。”
宴玖毫不怀疑妈咪的话,眼睛笑得都眯了起来。
“真好看,像妈咪的眼睛一样,亮晶晶的。”
“是吗?”
苑衡笑了笑,视线落在那些漂浮的符咒上,似乎在透过那些东西,看另一个人。
午夜,宴凉川靠在墙上,眼睛通过窗户,看着悬挂在外面的银白色的月亮。
“你倒是怡然自得,全无半点慌张。”
苑衡的声音从耳畔传来,宴凉川没有顺着声音回头看去,视线还是落在窗子外。
“宴凉川,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”
苑衡并不在意他这个态度,随便找了个椅子,坐在宴凉川的对面。
“你什么时候与影联系上的?”
宴凉川终于转过了头,面无表情,苑衡完全不能从他脸上得到一丝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。
“你知道了?”
“若我连这点事儿都查不出来,那我苟活的五百多年,便白费了。”
“苟活?”
苑衡笑出了声,这个词用得还真是……
宴凉川没有要解释自己用这个词的意思,继续道:“我自以为在帝都能将你牢牢看住,但还是高估了我自己。”
“所以你现在最后悔的事,便是带我去帝都吗?”
“不,我不后悔。”
说着,宴凉川还从地上站了起来,一步一步往苑衡那儿走去。
“在这件事上我从不后悔,但有一件事我后悔了。”
“什么事?”
苑衡皱紧眉头,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“我后悔没有在你离开我前,还是那般畏首畏尾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,宴凉川你……”
话说到这儿,宴凉川猛然冲了过去,苑衡下意识往回躲,却被男人死死拽住,同时没脸没皮地将覆了上去,苑衡只觉得自己的唇瓣上,多了一片火热的香肠。
‘啪’地一声,在宴凉川想更近一步的时候,苑衡挣脱开来,并一巴掌拍了上去。
宴凉川保持着被打的姿势,头一直偏着,眼睛中却含着笑意。
“也好,不算亏。”
“宴凉川,你在挑战我对你的耐心。”
“我挑战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。”
宴凉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,并再次拉住苑衡的手,似乎想再行之前的不轨之事。
苑衡手上灵光四散,不过片刻,宴凉川的额头上便起了密密麻麻的汗液,而他为见宴玖,刚刚才处理好的伤口再次撕裂,血红色的液体渗透了衣服,里面的伤口看起来撕裂程度不小,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的血液。
见目的达到,苑衡停止了手上的动作,不愿与这男人再多费口舌,今天便先让他好好吃些苦头长长记性。
“怎么,就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吗?”
宴凉川脸上没有一丝血色,但却对着苑衡露出嘲讽的笑容,似乎在说她也不过如此罢了。
“宴凉川,激怒我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苑衡用手指挑起宴凉川的下颚,看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。
“只是好奇,你对我究竟能做到哪种程度罢了。”
“你还真是贱啊。”
苑衡手指一点点上移,最后不断在那双墨绿色的眼瞳周围来回徘徊。
“你也知道,我最喜欢的便是你这双眼睛,原本我还想让这东西好好在你眼睛里养着,可不要挑战到我底线后,逼着我将这两个东西,从你眼眶里挖出来。”
“如果你喜欢,挖出来便是。”
宴凉川不仅没有被这话恐吓住,反而一脸无所谓的看着苑衡,似乎她怎么对待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。
“是吗,既如此我便顺了你的意。”
说完,她还在眼眶周围不断移动的指尖,便一点点往里探去,在离眼珠只有几毫米距离的时候,宴凉川脸上还是那般笑着,没有丝毫的退缩。
“你还真是……”
苑衡停止了手指,轻轻笑了笑,目光也从男人墨绿色的眼瞳,挪到了他的胸口,那里的血不断往外渗透,即使这么男人不是常人,却有会失血过多而死。
“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我。”
宴凉川将手覆在了苑衡的手上,看着她的眼睛,似乎夹杂了很多东西,让苑衡看不懂,也不想看懂。
“如果可以,五百年前我想陪你一起去死。”
“你现在给我打感情牌,毫无用处。”
苑衡用力将他的手甩开,她最痛恨的便是五百年前,也无数次想将这男人杀死,可在那条命就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,她却一次又一次的放过,且每次都能给自己找到一个适当的理由。
“你恨我是应该的,只是这是不是意味着从很久之前,你就将我放在了心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