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在教我做事?”
“我只是给你提个意见?”
“宴凉川,你也就仗着我不杀你这一点了。”
苑衡冷哼一声,手中半人高巨斧消失,冰冷的手指一下掐住宴凉川下颚,死死捏住,等她手松开的时候,哪里已经多了一团的手指印。
“宴凉川,我不会杀你,但会让你生不如死。”
说完,她做了一个手势,嘴里念了几句咒语,宴凉川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起来。
“怎么样,我那颗药还是有些作用的吧?”
苑衡笑意盈盈看向宴凉川,脑子里也回忆起之前给宴凉川吃的药,这是保全自己,也是操控他的手段之一。
“不过如此。”
宴凉川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逐一滴落,嘴上仍在逞强。
“说实话,你这张脸确实很得我的心意,若不是你一直不听话,我断然舍不得你受这种苦。”
“既然我这张脸很得你的心意,那和我一起走,不好吗?”
宴凉川强忍疼痛,抓着苑衡的手,还是那副乞求的模样。
“你明明知道。”
苑衡不想浪费时间再解释这明摆着的答案,毫不留恋的甩开他的手。
“九卿。”
宴凉川弱弱喊了她一声。
苑衡全然不理,只是用那副居高临下的眸子看着她。
“我知道现在的你很痛苦,别小看我那颗小小的药丸,半小时后,你身上受的疼痛是现在的十倍,等同于凌迟。”
“是吗?”
宴凉川语气清单,完全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。
“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,解开缚灵锁。”
宴凉川骄傲的将头别开,装作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。
“宴凉川,我现在只提了这一个要求,若是等半小时后,我便会逼迫你告诉我解开宴玖身上封印的方法,你是一个聪明人,知道哪笔帐更划算。”
“可惜了,不管是现在还是半小时后,我什么都不会说。”
“是吗?”
苑衡语调上扬,明显一副不相信的样子。
不过这也没什么,半小时的时间她还是有的。
自己倒要看一看,这男人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。
半小时后,躺在床上的宴玖悠悠醒转。
模糊的视线中,他隐隐约约看到了房间里的两人。
“爹地,妈咪。”
宴玖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,却在要扑向两人的时候,脖子一阵刺痛。
小手往那儿摸了摸,看见指尖上的红色时,他惊了,竟然是血。
眼睛立刻涌现一股雾气,一瘪嘴便哇哇哭了起来。
苑衡因为宴凉川的不屈服,心中本就烦躁,这一听床上的奶娃娃的哭声,脸上更是一阵愠怒。
“闭嘴。”
“妈……妈咪。”
宴玖哽咽的喊了一声她,妈咪现在是在吼自己吗?
“妈……妈咪,啾啾……啾啾脖子上流血了。”
奶娃娃满腹委屈,一点点挪到苑衡身边,扬起脖子给她看,就为了让她看得更清楚一点。
苑衡应付的随便看了一眼,这伤口本就是她弄出来的,她自然知道下手的轻重。
脖子上的伤口避开动脉,只蹭破了点皮,留了指甲大点的血。
“过来。”
面色苍白的宴凉川艰难开口,对宴玖招了招手。
“爹……爹地,你怎么了?”
这时宴玖才反应过来爹地的不对劲,重妈轻爹的小孩儿,难得将视线放在了宴凉川身上。
“爹地,你没事吧。”
宴凉川摇了摇头,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进行安抚。
“妈咪,爹地这是怎么了?”
宴玖已经完全将脖子上的伤口忘记了,满眼都是爹地身上的伤口。
苑衡冷脸看着旁边的宴凉川,“大姨夫来了。”
“大姨夫?大姨夫是什么意思?”
苑衡当然没有回答,毕竟宴玖这么小的年纪,恐怕连大姨妈是什么都不知道。
“宴玖,我要和你妈咪说话,你出去一下?”
“没有我的允许,他出不去。”
不等宴玖回复,苑衡便率先开口。
“所以,你现在是说还是不说?”
宴凉川完全不顾宴玖在场,掐住他的脖子,她的耐心已经耗尽了。
“妈咪,你这是在干什么啊?爹地会难受的,你快点放手。”
宴玖害怕的拍打苑衡的手,不懂妈咪怎么变得这么恐怖,明明以前的她不是这个样子的。
“宴凉川,你到现在还不说吗?”
宴凉川眼睛瞟向还在用小手拍打苑衡,想将他救出来的宴玖。
“我让你们父子两团圆,难道这样不好吗?”
苑衡冷笑一声,完全没有将宴玖放出房间的意思。
她就是要让宴玖亲眼看着这幕,就是要宴玖打破曾经的美好幻想。
“妈咪,你放开爹地好不好?”
宴玖眼中刚刚散去的雾气重新聚起,泪眼朦胧看着苑衡,声音软软孺孺,带着浓浓的乞求。
“妈咪,求求你放开爹地好不好,你看爹地脸色都变成这样了。”
“宴凉川,我最后问你一遍,你是说还是不说?”
宴凉川墨绿色的眸子盯着她,因为疼痛死死咬住唇瓣的牙齿,没有一点松懈,根本没有要说的意思。
“好,很好。”
苑衡脸上带着笑意,在说完这句话后,空着的另一只手,立刻掐住宴玖的脖子。
宴玖没想过妈咪会对自己下手,所以没有一点防备,被他轻轻松松掐住喉管,不能动弹。
“妈……妈咪。”
他眼中含泪,不敢置信的看着妈咪。
“宴凉川,即使是这样,你也不说吗?”
“苑衡,你疯了?”
“对,是被你逼疯的。”
宴凉川短暂的惊讶后,又恢复了平静,冷冷道:“先不说你会不会真的下手,就算你下手了,能杀得死他吗?”
“爹地。”
宴玖虽然不懂爹地妈咪存在什么误会,但从爹地这话中他听出了,爹地不是在求情,而是在激动妈咪。
难道,连爹地都不喜欢他了吗?连爹地都不将他放在心上了吗?
原来,他已经变成了一个没人爱的小孩,原来自己在爹地和妈咪的心目中,已经不再重要了。
“妈咪,宴玖做错什么了吗?”
宴玖泪眼朦胧说出这句话,也算是她最后的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