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虞九卿。”
即使宴凉川知道宴玖不会出事,还是咬牙喊了声她的名字。
“爹地。”
宴玖泪汪汪地看着满脸苍白的宴凉川,似是在求爹地救他。
“放了他。”
“你知道我现在想要知道到的是什么。”
“你非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吗?”
“孩子?”
苑衡像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,仔细打量着自己手上的宴玖。
“他是孩子吗?”
被掐住脖子,已经有些呼吸不过来的宴玖,恨恨盯着苑衡。
“你不是我妈咪,妈咪才不会这样对啾啾,你是假的,你是家的妈咪。”
在宴玖的怒吼声中,苑衡感受都到了巨大的能量波动。
苑衡身子被逼的往后退了退,但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动作。
“宴凉川,你说不说?”
苑衡没有与宴玖进行对视,而是还将目光放在宴凉川的身上,期待着他给出答复。
“宴玖,我们出去。”
宴凉川说的是肯定句,没有过问苑衡一句。
“爹地,我想出去找妈咪,她是不是将妈咪藏起来了?”
宴玖还没放弃找妈咪的事,想着既然这不是妈咪,那真正的妈咪到哪里去了,是像他们这样,被关起来了吗?
“宴凉川,你以为我在这里设置的阵法只是用来针对你的吗?就算宴玖这个九尾天狐,也走不出这房间半步,更何况她还没有彻底觉醒。”
宴玖听不懂假妈咪说的话,只是爹地脸上看出他说的不错,眼前这个人真的不是她妈咪。
“坏人,你将我妈咪藏哪里去了?”
宴玖仿佛忘了自己还被掐住脖子吊在半空,手脚并用的打在苑衡身上,想在挣脱开的同时,问出她被关在哪儿了。
“啾啾,你心里应该清楚,我是谁。”
苑衡没有过多解释,只是冷着脸说出这句。
宴玖不愿意承认,面前这个掐住自己脖子的妈咪,就算脸和身上的气息,都跟真正的妈咪一模一样,但是真正的妈咪是不会掐住自己脖子的,她舍不得对自己动手,更舍不得说出让自己伤心的话,所以这一定是假的。
想到这儿,他脑子里灵光一闪,气呼呼道:“你肯定是藏在妈咪身体里的坏人,你将另一个妈咪还回来,将我喜欢的妈咪还回来。”
苑衡没将小孩自欺欺人的举动放在心上,只是手收紧了一分,不给小孩说话的机会,让宴凉川听着小孩艰难的咳嗽声。
“放开他。”
宴凉川终究是忍不住了,冷冷说了一声。
“放开他?”
苑衡重复了一声,嘴里充满玩味。
“你用什么东西进行交换呢?不然我可说服不了我自己,就这么放过他。”
“虞九卿,他可以说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,你们身上流着的血是相通的。”
“你在给我打感情牌吗?”
苑衡斜睨了孩子一眼。
“可惜啊,你也知道,他死不了,我就算对他做再过分的事,他也不会真的出事,到时候只要我抹去他的记忆,便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。”
“他是你的孩子。”
“更准备的来说,他是你从我体内分离,让它成为独立个体,然后抚养了几百年,还一直都是以这样面貌活着的——我的孩子。”
宴凉川无法反驳,事实就是如此。
“一开始我还好奇你与白龙究竟做了什么约定,她这样级别的人物,为什么会主动找上你,又为什么将他视为眼中钉的九尾天狐交给你。”
说到这儿,她嘴角噙了一抹灿烂的笑容。
“不过现在,我已经不好奇了,只需要你将封印解除,就这么一个要求。”
“白龙的封印一解开,她便会第一时间知道。”
宴凉川终于说出了一点有价值的信息,也让在房间浪费了那么长时间的苑衡,有了那么一丝欣慰。
果然他总归不是一根木头,还是对自己送了一点口子。
“这个你不用担心,我心里自有计较。”
“我不觉得你在恢复灵力后,能打败白龙,你只会给她一个彻底将你从这个世界抹杀的借口。”
苑衡坚硬的心稍微软了一点,本来她做这事的目的,就不是折磨。
松开掐住两人脖子的手,宴玖艰难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,然后像避瘟神一般的,跑到宴凉川身后,怯生生的看着苑衡,不敢往前一步。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,宁愿身体受到与凌迟等同的痛苦,也不愿对我吐露半个字,是为了我好?”
宴凉川没有回答,只是这样的沉默,也代表了另一个答案,默认。
苑衡明显不领情,还冷笑了一声:“宴凉川,你不用这样给自己脸上贴金,你以为你这样说,我就会感谢你吗?大可不必这样假惺惺,只会让我觉得恶心。”
“不许你这样说我爹地,坏女人。”
宴玖小脑袋在宴凉川身后探出来,表情满是嫌恶,明显通过刚刚的事情,已经与宴凉川站在了统一的阵营,并且认为面前的这个妈咪,不是他喜欢的妈咪,而是披着妈咪外壳的恶魔。
“坏女人,我警告你快把妈咪还给我,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。”
有爹地在旁边,再加上脖子好好的,没有被坏女人掐住,他胆子就变得大起来,反正有人在前面护着,她什么也不用怕。
“啾啾,乖乖待在后面。”
宴凉川摸了摸宴玖的小脑袋,生怕苑衡一个激动之下,又对宴玖做些什么,将自己护了几百年的孩子吓到。
虽然他心里知道,这孩子是九尾天狐,还是不知活了多久的九尾天狐,但这朝夕相处的几百年里,自己早就将它当做是自己和虞九卿的孩子抚养。
或许换个说法,这孩子是自己的寄托,对已经逝去的虞九卿的寄托。
想必没有这孩子,自己不会活到现在,更不会遇到换了具身体的虞九卿。
“宴玖,过来。”
苑衡对孩子招了招手,嘴角勾起。
宴玖冷哼一声,他可是很记仇的人,刚刚那幕自己还牢牢记在心里,怎么可能因为一句话,就屁颠屁颠过去。
到底是他脑子有问题,还是这假的不能再假的妈咪有问题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