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宴玖。”
苑衡警告的喊了声他的名字。
“放开我，你不是我妈咪，我妈咪才不会是你这个样子，放开我。”
“对，我确实不是你妈咪。”
苑衡漫不经心的说出这话，而刚刚还在不断挣扎和拍打的手，变得僵硬起来。
“你……”
宴玖哽咽的吐出这一个字，随后便只剩下了要哭不哭的眼睛。
“哼，小兔崽子。”
苑衡嘟囔完这句后，回头看了眼捂住胸口血液的宴凉川，然后就带着被自己夹在腋下的宴玖，离开了这里。
“爹地。”
宴玖看着身影变得越来越远的爹地，还是悄悄喊了一声。
苑衡自然听到了这一声呼喊，直接选择无视，将宴玖带到另一个全新的房间之中。
“主上。”
还没到房间，走廊上便有很多服装各异的人，恭敬地退到两边，躬下身子喊他，头牢牢往下低着，不敢抬头看上一眼。
苑衡轻轻点头，对着一人随口吩咐了几句，便一脚踢开一个房间，将挣扎着的宴玖扔到床上。
“我不要你，我要爹地，你将我爹地还给我。”
宴玖张牙舞爪的拍打苑衡，用这种蛮横的方法想达成自己的目的。
但他忘了一点，站在自己面前的，不再是宠他入骨的爹地，而是行为和态度都捉摸不透的妈咪。
苑衡冷哼一声，好不温柔地钳制住他的下颚，逼迫他将稚嫩的小脸高高抬起。
“呜呜呜，我要爹地。”
宴玖被她的行为吓到了，嘴巴一瘪大哭出声，泪水想断了线的珠子，哗哗往下流，沾湿了他的衣领，还有苑衡的手指。
“闭嘴。”
苑衡怒斥一声，手上力道不轻反重，让宴玖疼的叫出声来。
“呜呜呜，妈咪是坏人，啾啾再也不想理妈咪了，再也不想理了。”
宴玖哭的比之前更狠，苑衡的怒斥声没能让他停下，只让她的泪水变得更加凶猛。
“你不是不承认我是你妈咪吗？”
“对，你不是我妈咪，我妈咪那么温柔，你这么粗鲁的女人怎么回事我妈咪，你将我妈咪交出来，将我妈咪交出来。”
宴玖小手再次胡乱拍打，让苑衡本就不多的耐心彻底失去。
她快速将宴玖身子翻转过来，屁股摊在自己膝盖上，掀开裤子，毫不留情在她屁股上重重拍了两掌，还在上面留下了两个深红色的掌印。
宴玖懵了，他从未被人扒了裤子打过，毕竟爹地连对他说句重话都舍不得，又怎么可能打自己。
“妈……妈咪打我，妈咪竟然这样打我。”
“若你再不听话，就不是在房间里扒了裤子打，而是将你放到外面那群人面前，让他们都看看你的屁股蛋儿。”
“呜哇哇哇，我不要，我不要这样，我是男子汉大丈夫，不能在外面被人砍屁股，我不要我不要。”
这样一番恐吓果然奏效，宴玖虽然依然气恼，但不敢将气撒在苑衡身上，只能用哭来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。
“闭嘴。”
苑衡再次怒斥出声，宴玖当然不依，可刚刚的威胁还历历在目，他强忍住心中的委屈，不再嚎啕大哭，而是强忍着哭意，声音变得一抽一抽的。
见烦人的声音总算消失，苑衡心情这才好了一点。
她重新将手放在宴玖的下颚上，抬起他这张小脸，仔细打量他脸颊上的伤口。
宴凉川的血液大部分蹭在他的衣服上，只有两三滴血滴落在他的脸上，再加上宴玖的原身是九尾天狐，所以只在脸上留下了几乎可以忽略的伤口。
“我……我会很乖的，不要将我拖出去。”
宴玖说这话的时候，声音中还带着哽咽，看着是真将她的话放在了心上。
“知道后面要怎么做吗？”
宴玖急忙点点头，为了表明自己的乖巧，奶声奶气道：“啾啾以后不会再顶撞妈咪了，妈咪让啾啾干什么，啾啾就干什么。”
听到‘妈咪’这两个字，苑衡忍不住笑出了声，多次说自己不是真妈咪的宴玖，竟也是这样欺软怕硬的主。
仔细想想也是，与她血脉相连的九尾天狐，怎么不可能知道她是真是假，说自己是假妈咪，也不过是口头上的气话罢了，根本不能当真。
“你刚刚不是还让我将你妈咪交出来吗？现在怎么又喊我妈咪了？”
苑衡并没有因为宴玖是小孩就选择放过，还是用一张冷脸对着宴玖。
“我……我错了。”
宴玖瑟缩着身子，圆溜溜的眼睛害怕的看着苑衡，一时不知她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，也不知他接下来要怎样对待自己。
苑衡勾了勾唇角，没有回应，只是伸出手，摸了摸他的脑袋。
“妈……妈咪。”
宴玖讨好的喊了她一声，还主动将毛绒绒的头伸出去，任她摸。
“宴玖，还记得你跟着爹地多久了吗？”
宴玖一下子僵住了，不知道妈咪为什么问这问题是其次，主要是刚要脱口而出的回答，竟哽在了喉咙。
怎么回事，为什么自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，这不应该是常识性的问题吗？自己为什么说不出来？
“是五年，还是五百年？”
苑衡严肃冰冷的面孔。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，可惜这笑容并不是吹化冰山的冷风，而是一把把冰刀。
“妈咪，你在说什么啊？”
宴玖心里不适，脸上也是那副迷迷糊糊的表情。
苑衡没有继续问下去，她并不急于一时，自己还需要用小孩子做伪装的九尾天狐，今天不过是试探一番罢了，没想让她觉醒。
“没事，不过口误罢了。”
苑衡轻松用这句话盖过，然后宴玖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，外面传来了敲门声。
“进来。”
“是。”
得到回应，一个拿着药箱的男人打开房门，正是刚刚苑衡嘱咐了几句的下属。
苑衡接过药箱，挥了挥手，男人恭敬下去，贴心将房门关上。
“过来。”
苑衡打开药箱，手指勾了勾，宴玖不敢犹豫立刻挪过来，头高高扬起。
冰凉的药膏抹在自己脸上，宴玖疼的‘啧啧’两声，在看到妈咪嫌弃的眼神时，咬牙将痛呼声咽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