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心殿给父皇展示了惊人的饭量和绝佳的胃口。
老头才乐呵呵地夸我有好好吃饭,给我一大堆金银珠宝的赏赐。
今日份打卡完成。
接下来又是美好的一天。
可有人显然不愿让我好过。
我刚回公主府,就被小厮告知沈随贤和他邻居起矛盾了。
来是不想动的,但是昨晚的老母亲脑摘除不彻底,有残留。
只能任劳任怨地去管理本宫的后宫去了。
自己找的小妖精,跪着也得宠下去呀。
我到亭中时,两个人依旧面红耳赤,气势上谁也不让谁。
小翠喊了声:「公主驾到!」这两人才停下来。
沈随贤见到我,满脸惊喜地朝我小跑过来,躲在我身后,闷闷地说:「你怎么才来?」
活像着打架输了要家长撑腰的姿态,娇得很。
倒是很对本霸道公主的胃口。
要说本宫对铜雀台的这些小美人儿,都挺好。
但人就怕比较。
有沈随贤这个珠玉在侧,旁人倒是黯然了,如此本宫的心自然有所偏向:「居安,你不懂事了,他才刚来第一天,还不适应,你该让着他的。」
沈随贤在一旁泪雨涟涟:「公主,您别怪居安公子,都是奴不好。」
「奴一介亡国之人,配不上这金碧辉煌的铜雀台。」
瞧我这小美人,哭得我心都碎了。
我转向江居安:「小翠,赶出去。」
霸道公主,无需多言。
江居安坐不住了,连忙跪下为自己辩解:「公主,臣冤枉啊,您万万不要听信他的谗言,臣是冤枉的。」
可惜,此时我已然成了被美色迷惑的「昏君」,根本听不见江居安的辩解。
何况,被沈随贤用三言两语一激,江居安便连自己的理都说不清,就被人拉下去了。
沈随贤的小心思并不难察觉。
但也并非多重要的事情。
沈随贤很会哄人开心,每天都能让我眉开眼笑,忍不住多宠着他点。
观察我在饭桌上的偏好,等到想吃夜宵的时候,他总能及时地端上精心准备的佳肴。
他常会做一些很傻的事情,偏偏事事都偏露出点点真心。
我每每心情不佳的时候,沈随贤总能逗我开心。
他还为我雕刻了好些小玩意儿,木簪、禁步……
看得出来,他很用心,木料选得也好,闻起来,有一股似有若无的馨香。
人的心只有那一小块,日日浇灌,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软了。
原本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玩意儿,却意外成了我的心尖人。
3.
又是一年冬天,大雪沉沉地飘,刺骨的寒风好像要带走什么一样。
我瘫在美人榻上享受着沈随贤的按摩,暖暖的气息从烧着的炭上升起,但不影响我毫无形象地打个喷嚏。
还不等我裹紧被褥,就让人先抢先一步兜头裹上一层柔软的锦绒,头上响起一声无奈的叹息。
「公主你啊,非要跟大皇子争什么冬季第一梅,夜半三更不睡觉非得去看那棵梅树的花苞,一开花就给它薅下来。这下好了吧,受了冻,有的你难受。」
沈随贤越来越唠叨了。
他动作轻柔地为我盖上了被子,见我还不老实,气恼地勒紧我的被子。
我心里那个甜啊,小可怜变成管家公也别有一番滋味。
不过这婆婆妈妈,无法无天的德行,到底是谁惯出的?
哼,原来是我。
虽然有些理亏,但本公主怎么可能会有错呢:「本宫素来强健,往年便是如此冻个三五夜,也不会有事,今年如此轻易就中招了,你知道为何如此吗?」
沈随贤低头垂目,看不清表情,很快又抬起头斜睨了我一眼:「难不成去哪逍遥了?」
我沉痛地说:「不,是因为我对你毫无抵抗力。」
沈随贤娇哼一声,面上是风轻云淡,但背地里耳根子都快烧起来了。
不愧是本霸道公主,土味情话张口就来。
瞧把小美人羞得。
我虚弱地朝小翠招了招手:「你去,把本宫的那支梅取来。」
招呼沈随贤坐在我旁边,等小翠来的那一会,我已经被灌了两碗黑乎乎的中药了,气得快要甩碗走人了。
沈随贤见状笑得如浴春风,又纯又欲的桃花眼俊俏地眯起来,朝我俯身过来,如墨般的长发洒在我脸上,很痒。
口腔的药苦味一瞬间被掠夺去,唇上是糯糯的触觉,明明冬天没有桂花,但我还是闻见了淡淡的桂花香。
也许,沈随贤是桂花精吧。
唉,这磨人的小妖精。
本宫都快拿不稳霸道公主的剧本了。
眼看我就要缴械投降了,小翠才慢悠悠地端着那支梅花进来,面不改色地递给沈随贤。
沈随贤推了推我,示意我看。
他自己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它看,仿佛这是什么世间奇景,明显喜欢得很。
我揽过他的腰,打趣道:「这么喜欢啊?」
沈随贤定定地点了点头,我暗自骄傲。
见他这痴迷的模样,也不枉费我费尽心思,从大皇兄手里抢到的这支梅花。
我得意极了,跟他炫耀自己的战绩:「凛冬第一支盛开的梅花,传闻可保人来年事事顺意,花期可到盛夏才败。本宫虽因此病了,不过能拿到花,也值了。倒是大皇兄,花没抢到,还折腾病了,早知如此,何苦与本宫抢花?」
「公主威武。」
我眼睛一转,提起沈随贤的下巴,故作流氓地说:「喜欢这花么?这样,给本宫香一个,就送给你好不好?」
沈随贤闻言怔住了,很快就被羞得满脸通红。
哈哈哈哈,不愧是我,霸道公主。
半晌,闷闷地出声:「公主,您别对我这么好,不值当,三更夜的雪地,很冷吧。」
看着他这一副感激涕零样,还真是……不舍得,轻轻抹过那发红的眼尾,在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而又珍重的吻。
沈随贤过了很久,哑声问我:「要是……要是我有一天背叛了公主,公主会不会再也不要我了,是不是也会对别人这么好?」
我不由得有几分好笑:「会!你若敢背叛本宫,本宫一定会亲手杀了你,所以,别背叛呀。」
本宫,最讨厌背叛者。
4.
腊月初三,天像捅了个大窟窿一样呼呼刮大风雪,天阴沉沉的,似墨如滴。
沈随贤近来有些反复无常,上一刻还在躲着我,下一秒又会过来讨娇。
突然,大皇兄一身煞气地走了进来,上来就要把沈随贤带走,其手劲青筋暴起,暴虐之意扑面而来。
我连忙稳住心神,怒斥出声:「放肆,你做什么?」
宋嘉利深吸了一口气:「父皇病危了,宫中明争暗斗,这小子拿你的名头搅这趟浑水,要不是我刚好进宫整理禁卫军,都不知道皇妹你的手都已经伸到御前了。」
「我自是不信皇妹你会这么做,父皇一向与你感情深,那必然只有这孽子会干出这事。」
闻言我不由得一愣,定定地看向沈随贤。
他眼眸虚弱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