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笑声。这笑声非常熟悉,虽说带有几分稚嫩,但却并不缺少男子汗的气概。是李平宽的声音!富炎一怔,寻声望去,见几个人在厂院里正拉着帆布盖粮食垛。那垛高足有三米有余,垛下四个人,垛上两个人。而垛上的其中一个正是李平宽,只见他冲垛下的人喊,“怎么样?我告诉你们,还是上面轻快。哈哈。”
“郭大哥,你等我一会。我有个熟人在这。”说着冲向李平宽,嘴里还喊着:“李平宽,李平宽。你怎么跑这来了,让我好找啊。”
李平宽看到富炎,一怔,说:“你怎么在这?”好像并不认识富炎似的,上下打量了起来。
“我来帮郭大哥搬点玉米,碰巧就遇见了你。”富炎仰着头冲李平宽笑着,真是踏破铁鞋无密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。
“哦。有事吗?”李平宽对富炎似乎并不感冒,面无表情的。
“你能不能下来说话。我抬着头太累了。”富炎说。
“没看见我干活呢吗。有事你就说吧。”李平宽好像不耐烦。
“没什么事。好久没有看到你了,挺想你的。”富炎说。
“滚蛋。你是女人吗?还是我是女人。”李平宽说着顺着绳子爬了下来。
“看不出来你这么胖还这么利落啊。”富炎说。
“谢谢夸奖。”李平宽摘下手套说。
“阿姨病了你知道吗?”富炎说。
“阿姨?那个阿姨?”李平宽说。
“你的妈妈。”富炎本想说“你妈”,忽觉这么说有些骂人的意思,便改了口。
“知道,这个不用你操心。”李平宽边检查绳子的牢固性边说。
“那你怎么不去照顾阿姨?”富炎试探性的问。
“有你们这些好心人照顾还用我干嘛。”李平宽说。
“可那不一样啊。很多人挺担心你的。”富炎说。
“行了。就你们是好人,就你们懂得孝悌忠信。”李平宽不耐烦的说。
“我不是那意思。”富炎有些不知该怎么说下去,颇感尴尬。
“到底有事没事?我还要干活,没时间跟你扯淡。让老板看见了扣我工资。”李平宽说。
“没什么事。你现在住哪啊?”富炎说。
“我说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?哪来那么多问题。典型的‘问题少年’。”李平宽说。
“哈哈……我小名叫千万次的问。”富炎笑着调侃说。
“你神经病吗?”李平宽说。
“富炎,你什么时候走啊?”郭大哥在身后喊着。
“马上就来。”富炎回头答了一句。
“走吧。不要把今天咱俩见面的事说出去。不然,我不会放过你。”李平宽说。
“放心吧。”富炎说。
“晚上我再过来找你。你住那个宿舍吧。”富炎指了指院内不远处的一幢楼说。
“你没病吧你。神经病。”李平宽转身向另一个粮食垛走去。
“我是有点神经病。”看着离去的李平宽,富炎低声说。
“富炎,走啊。”郭大哥好像着急了。
“来了来了。”富炎转身向车跑去。
回来的路上,富炎沉默了许多,脸色也凝重起来。郭大哥看出了富炎的心事,问他是不是跟朋友闹别扭了。富炎随口说是以前的一个好朋友,因为事情闹了点别扭,现在还没有原谅他。郭大哥笑了笑,不断的开导富炎,并教他为人处事的道理。富炎只是点头。
晚上,富炎没有吃饭,早早的骑上自行车就出了家门。母亲问他去向,他只说要去同学家借书,不在家吃饭了。实际上,富炎买了些熟食和烟酒扔进车框直奔李平宽的宿舍去了。
傍晚的工业园区失去了白天的嘈杂,安静了很多。富炎依着白天走的路线找到了那家企业,已是满头大汗。来到门岗前,跟守门的大爷说是给朋友送吃的来了。守门大爷看了看富炎的车框,点了点头。
富炎进了大门,忽然想不知道李平宽在哪层楼,回头又问了一下守门大爷。大爷说知道这个胖小子,但不清楚住几层,让他进去自己打听。
富炎来到宿舍楼,经过打听得知李平宽在3楼308房间,拎着东西就上了楼。门一打开,一股浓浓的男人味扑面而来,险些让富炎眩晕过去。说好听点是男人味,说白了也就是臭脚丫子的味和汗臭味混在了一起,其中还掺杂着其它的味道,估计连狗进来也得失去嗅觉,分不清东南西北,直蒙圈。
李平宽正躺在床上看书,看封面就知道是成人读物。富炎点上了一根烟,走了进去,趁其不备,轻拍了一下李平宽的裤裆。李平宽正专心读书,乐在其中,哪曾想到有人会对他忽使偷袭,激灵一下就坐了起来。李平宽体本身积沉重,动作又这么大,床也被他带的吱吱作响,一看是富炎,火就上来了,恶狠狠地说:“你想死吗?”
富炎也是一怔,本来是想开个玩笑,孰知李平宽会激眼,愣了一下,说:“我要想死也不用来找你啊。”
“大哥,你真是神经病还是假神经病啊。你来找我干什么。”李平宽很不耐烦。
“哈哈。小李肯定是老二硬了。觉得不好意思了吧。”一个室友调侃道。
其它的室友也跟着附和着,笑了起来。
李平宽似乎觉得不应该冲富炎发火,看了看富炎手中的东西,话语温和了下来,说:“咱到楼下聊吧。这里空气不好。”
富炎点了点头,像个小娘子一样跟着李平宽来到楼下花坛边上坐下。
“你来干嘛?”李平宽问。
富炎晃了晃手中的东西,说:“找你聊聊天,毕竟同学一场嘛。我带了烧鸡、花生米、鸡爪、猪蹄子、还有点小菜。烟酒我都给你带来了。够丰盛了吧。”
李平宽笑了笑,倒也不客气,拿起两罐啤酒就打开了,递向富炎一罐。
富炎摇了摇头说:“我不能喝。喝完了回家会挨骂的,都给你买的,你喝吧。抽根烟倒可以,口香糖我都准备好了。”
“你这那是抽烟啊。这叫耍烟。”李平宽嘲笑说。
“慢慢学呗。”富炎吸了口烟说。
“我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你挺够朋友的。”李平宽喝着啤酒。
“够不够朋友不好说,能帮的尽量帮一些吧。”富炎说。
李平宽笑了笑没有说话,拿起一个鸡爪子啃了起来。
“我征服了孟相楠,你信吗?”富炎试探性的问着。
“孟相楠?!这个瘪三还用得着征服吗?”李平宽满不在乎。
“不是用不用得着,而是跟他的人不少。”富炎说。
“可拉倒吧。天天转着他的人当是真心跟他啊,都是冲这个去的。”李平宽用手比划了一下,意思是钱。
“不管怎么样,吃人嘴短拿人手软。”富炎说出这句话忽觉得有点不合适,因为李平宽也在吃他的喝他的。
“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李平宽好像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,啃完一个鸡爪子又啃起了猪蹄子。
“对付他也得动点脑子,要不然会吃亏的。”富炎说。
“对付他还用动脑子?!笑话。我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。狗屁一个,龟儿子一个。我就是不愿意收拾他就是了,懒得动,要不然他的腿就不知道断了多少回了。”也许是酒精的作用,李平宽说起了大话。
“那倒是。凭你在咱西楼的影响力和团结力收拾他肯定是轻松加愉快的。”富炎也学着奉承人。
“不对。你刚才说你征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