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姚大少真幽默!”
就在二人无声对视的时候,一道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出现,打断了这短暂的暧昧旖旎。
“咳!”
陈雪曲挠了挠微红的脸颊,向二牛纠正:“是姚支书。”
“哦哦,姚支书。”二牛忙改口。
姚灵筠浅笑,“叫什么都无妨。”
而后,他指着那缸酒问:“吴村长要的。”
二牛点头,“办丧事嘛,喝的、祭的,都要酒。”
“那他给钱了吗?”
姚灵筠看向了陈雪曲。
后者撇嘴,“之前的钱都还没结算呢!”
“啧…看来,姚管家贴出去的催款单对吴村长不起作用啊!”
说着,姚灵筠就扭头瞥向了身后的姚品。
“呵!”
姚品抽了抽嘴角,“人家可是一村之长,我不过是个下人而已。”
姚灵筠挑眉戏谑:“那要不,给你个升个职,补上那个刚死的工头?”
“晦气!”
姚品立马嗔了他一眼。
“喂喂!真看不出来,姚大…姚支书还挺逗,没有别人说得那么冷酷。”
见这对主仆若无旁人地嬉笑逗乐,二牛单手拢嘴,对陈雪曲和大牛小声窃语。
“那要看是对谁,以及对什么事了。”陈雪曲客观说道。
在同姚灵筠打过几回交道后,陈雪曲感觉姚灵筠是个城府很深,又很多面的人,不单单只是一张冰块脸。
但至于其他几面,一般人恐怕很难看到。
忽然察觉到有道目光打在自己脸上,姚灵筠转头望去,再次与陈雪曲四目相对。
这次,他主动走到陈雪曲跟前,询问道:“除了吴村长,其他人可有按时还钱?”
“嗯,都还完了,还得多谢姚支书鼎力相助。”陈雪曲俯身颔首。
“唔。”
姚灵筠微微点头,又道:“吴村长的那笔,等到葬礼结束后再说吧。”
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陈雪曲说道。
尽管吴仁品欠下的旧债新债加起来已经有十好几块了,但好在其他欠款都追回来了,让酒坊的周转资金充裕不说,还能给大牛二牛,以及自己这边留下一笔生活开支。
“咳咳!”
见陈雪曲蓦地静默垂首,姚灵筠轻咳了两声,又说:“你送的那坛女儿红不错。”
“你喜欢便好。”
陈雪曲仰起头来,冲他莞尔一笑。
“还有吗?”姚灵筠问。
“啊?”我就一坛嫁妆酒。
陈雪曲搓了搓手,“没了,如果你喜欢,我再酿就是。”
“没了?”
姚灵筠蹙眉,略显疑惑。
品叔不是说嫁妆酒都会酿三坛出来埋在桂花树下吗?
“嗯啊!我父亲生前只给我酿了那么一坛女儿红。”陈雪曲如实点头。
“那……”
姚灵筠想了想,又问:“你家有种桂花树吗?”
“有的,正好院子里种了一棵。”陈雪曲点头道。
“哦。”那应该是嫁妆酒无疑了!
回味着那坛女儿红的浓香美味,再垂眸看向近前的陈雪曲,姚灵筠不由脸上一热,耳根渐红……
“雪曲,你刚才跟姚支书聊了啥,咋把他聊得脸红了?”
等到姚灵筠被姚品拉着离开后,二牛赶忙凑到陈雪曲身旁,向她好奇打问。
“脸红?有吗?”
陈雪曲并未发现,姚灵筠曾有脸红。
难不成,他知道那坛女儿红是我的嫁妆酒了?
应该不会吧?
如果晓得了,还能坦然喝下去?
而且,他明显还想再喝。
不如,我给他新酿一坛吧,再高价卖给他!
陈雪曲咧嘴一笑,又开始谋划着如何从姚灵筠的兜里捞钱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