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少爷,你很热吗?”
瞥了一眼姚灵筠微红的脸颊,姚品关切询问。
“有点儿。”
姚灵筠假意擦汗,实则抚了一下还有些滚烫的肌肤,随即转移话题:“吴仁品在干嘛?怎么还不让我们进去吊丧?”
“可能是因为灵堂还没摆好的缘故吧?”
姚品猜测,又道:“不过,你不算外人,直接进去也没啥。”
“唔…一个在死者生前打断他腿的自己人。”姚灵筠自嘲。
“噗!”
姚品失笑,打趣道:“所以把你拒之门外也就说得过去了。”
“但我看小舅也被挡在了门外。”
姚灵筠指着挤在另外一边,比他们还晚来一会儿的林立。
“我瞅瞅。”
姚品踮起脚往那边望了一眼,而后疑惑:“一个熟人都不放进去,确实有些古怪。按理说,遇到这种事情,前来帮忙的亲友越多越好。”
“除非…吴德行的死因可疑,吴仁品没有马上安排入殓。”姚灵筠虚眸推测。
“嗯?”
闻言,姚品也狐疑起来,“据来报的人说,吴德行是半夜猝死的,可却没有道明死因。”
“我跟吴德行只打过几次照面,虽然知道他已经人到中年,可看他那身子骨还算拽实,不至于被我打断一条腿后,就弱得来活不下去了。”姚灵筠又道。
望着吴德行家前后紧闭的门窗,姚品蹙眉推测:“难不成,吴仁品把我们都拒之门外,是因为偷偷找人过来验尸了?”
“李师傅,可有查明德行的死因?”
吴德行的房中,见李向春将吴德行的衣裳重新穿好,吴仁品赶紧探问。
李向春缓缓道:“目前看来,吴工头很有可能是因为急性酒精中毒造成的呼吸循环衰竭,才休克猝死的。”
“酒精中毒?”
吴仁品大惊,“他是被人毒死的?”
“不是!”
李向春急忙摇头,解释道:“酒精中毒不是你理解的那种中毒,而是死者在短时间内摄入大量酒精后,造成中枢神经紊乱,行为意识异常,呼吸衰竭,最终殒命的一种现象。”
“那他是被人害死的吗?”吴仁品皱眉问。
“当然不是,这是意外死亡。”李向春笃定道。
“意外?”
吴仁品蹙眉不下,显然不太愿意接受这个说法。
因为他自始至终都相信,即便吴德行残了,也能活很久。
他旋即追问:“我家德行向来海量,又怎么可能喝一点酒就中毒?”
李向春语重心长地说:“吴村长,你不能拿吴工头过去的身体和现…咳!受伤后的身体相比。很多人在受到过重伤后,即便康复了,身体也可能大不如前,况且,吴工头还没完全康愈,就喝掉了大半瓶白酒,极有可能出现急性酒精中毒。”
说完,他就把矮几上那个酒瓶拿起,递给了吴仁品。
“谁让他喝的酒?小廉,是你吗?”
吴仁品接过酒瓶往里看了看,跟着就扭头问吴德行的儿子吴廉。
“不是!”
吴廉忙摇头,“至少昨天我没给我爸拿过酒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是,之前每天都有给他拿酒喝?”
吴仁品似乎寻出点端倪来。
“啊?啊!”吴廉颤颤点头。
砰——
吴仁品怒摔酒瓶,指着吴廉大骂:“你个混账东西,明晓得你爸在卧床养病,你还给他拿酒喝!”
“大爷,不是我要拿给他的,是他非要我拿的,说自己腿疼,喝点酒会舒服些。”吴廉抱头解释。
“对了对了!”
以防自己被吴仁品揪着算账,吴廉赶忙道:“昨天那瓶酒是梅三姑拿来的,因为家里边正好没酒了,我爸就让她去陈氏酒坊打些回来。”
“梅三姑?”
李向春与陈郎中目目相觑。
“陈氏酒坊……”
吴仁品则想到了另外件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