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!”
收回心绪,吴仁品敛容正色,对房中几人郑重交代:“这件事切记保密,谁都不许说出去,否则……”
他的冷眸扫过在场三人,并最终将视线定格在李向春和陈郎中的身上。
“不会说!”二人同时摇头。
“劳烦二位了。”
随后,吴仁品从兜里掏出三毛,又放回一毛,将剩下那两毛分给了李陈二人,又嘱咐他俩从后门离去。
“吴工头真是死于酒精中毒?”
离开吴家后,陈郎中向李向春蹙眉询问。
李向春说:“看表象确实如此,但没有解剖,不好下定论。”
“那…他的死真是意外?”陈郎中又问。
李向春皱起了眉头,没有回答。
因为在听到“梅三姑”这个名字后,他下意识地感觉,吴德行的死因恐怕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……
“大爷,真不是我的错,是我爸自己非要闹着喝酒的。”
而吴廉却没有察觉到此刻的异常,仍旧在疯狂甩锅,生怕吴仁品惩罚自己。
现在,爹死了,他今后只能倚仗这位大爷了,不得不心生畏惧与忌惮。
“好了。”
吴仁品拍拍他的肩膀,吩咐道:“去把刘全他们几个叫来帮你爸入殓吧。”
先办葬礼,其他事秋后算账!
“爸!”
“德行啊!”
“吴工头啊!”
一个小时后,哭丧声此起彼伏,吴德行的葬礼正式举行。
除了吴家的直系、旁系,以及村委会和姚氏果园的人,许多村民也纷纷前来吊丧。
人死如尘,即便这人生前再作恶多端,前来吊丧者还是怀揣着一份敬意。
陈雪曲便是如此。
当她身着白衣缓缓而至时,尽管没有表现出悲伤情绪,但脸上还是挂着肃穆。
吴德行,你和我们家的恩怨就此了清,希望你来世做个好人,以弥补这一世犯下的恶行!
嗯?
就在陈雪曲下跪叩头的时候,忽觉两道炙热的视线打在自己的头顶。
等到她起身站起,便不动声色地抬眸望去,很快就与人群中的姚灵筠隔空相视。
姚灵筠看向她的眼神颇为复杂,毕竟,在得知吴德行曾对她干过不轨之事后,还以为她不会过来吊丧。
他认为,身为吴德行生前的受害者,即便不会像李向阳那样在外面开心吹奏《欢乐颂》,也应该像多数被吴德行伤害过的妇女那样,只在门口狠啐一口就转身离去。
看来,陈雪曲还是很识大体。
陈雪曲向姚灵筠颔了颔首,就移开了目光,去搜寻另一道凝视自己的视线,却发现,那道目光早已消失。
总感觉那道目光不善……
不知为何,陈雪曲的心里莫名慌乱,所以,在吊完丧后,她没再逗留,匆匆离去……
“嗯?”
就在她忙完酒坊的事情返回家里的时候,还未走近大门,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,不免疑惑好奇。
“家里来客人了?可村里人不都去吴德行家吊丧或看热闹了吗?”
她狐疑地推开院门,就见到了久违露面的倪碧莲,以及另外个脸生的中年妇女正拉着阮佳说说笑笑。
“蛐蛐儿,大嫂和水三娘给我们带来了好吃的盐渍话梅。”
看到陈雪曲后,阮佳兴奋站起,捧起一把话梅,就蹦蹦跳跳地向她迎了过去。
啪——
却不想,双手刚伸到陈雪曲近前,就被她用力打下,手中的话梅应声落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