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……”
吴仁品骤然语塞。
他当时只想着要查明吴德行的死因,再惩治真凶,并笃定认为,陈雪曲就是这个凶手,所以根本没有想过要替她和梅三姑证明清白,不过是随口敷衍了一下姚灵筠。
可他万万想不到,陈雪曲非但不是真凶,而姚灵筠也牢记着这件事情。
“咳!”
他搓了搓手,对姚灵筠讪讪道:“等德行的葬礼结束以后,我会亲自写一份申明招贴出来,保证向村民证明她们二人的清白。”
姚灵筠却不假辞色地说:“吴村长,现在只需你站出去向村民承认自己之前有失判断,冤枉了陈雪曲和梅三姑,一句话的事情,要不了多少时间,也不会耽搁吴德行的葬礼。”
“可这……”
吴仁品皱起了眉头,极不情愿。
“吴村长,你不会是想逃避责任吧?”
姚灵筠见状,淡淡地瞥着他,但说出来的话却字字诛心。
“身为一村之长,在没有掌握任何确凿证据的前提下,居然私下抓人,还打算设私刑逼供,你这是在以身试法,知法犯法。”
“真要追究起来,别说你的村长之位保不了,就是你这人,恐怕也要被送到镇上的派出所去呆上几天。”
“现在,让你亲自站出来证明陈雪曲和梅三姑的清白,不过是给你一个矫枉过正的机会,但你却不想珍惜…看来,我只得以村支书的身份,向镇上的派出所申请调查此事。”
“别别别…我这就去说…这就去!”
姚灵筠的话把吴仁品彻底吓坏了,他不及细想,就踉踉跄跄地冲出办公室,来到村委会的大门前,拿着姚品递给他的大喇叭对村民喊话:“今天这事儿,是我急中出错,冤枉了陈雪曲和梅三姑,在此,我替他们证明清白,也请大家伙儿别再继续传谣,非议此事。”
“我们可没造谣生事,从没怀疑过吴工头的死因。”
其话音刚落,人群中就传来了不满的声音。
“是呀!更没有想过,他是被陈雪曲和梅三姑害死的。”
“梅三姑怎么可能会害死他嘛?用脚指头都想得到。至于陈雪曲,那就更没可能了,也不晓得吴村长是怎么想的,该不会是伤心过度,气成老糊涂了吧?”
“啧!这个样子还能当村长吗?要是日后他们家再死了人,岂不是每个村民都有可能被他当成嫌犯给抓去私下拷问?”
很快,大家开始议论纷纷,且越说越严重,令人前的吴仁品老脸丢尽,羞愤难当地气红了脸。
“闭嘴!”
他一声怒喝,立马让村民戛然而止。
“我不是道歉了吗?这件事确实是我判断有误……”
“道歉?哪里道歉了?刚才你们有听到吴村长向陈雪曲和梅三姑道歉吗?”
二牛旋即打断他的话,不依不饶地说:“你只说了自己冤枉了她俩,还让我们别散播谣言,可没有半句道歉认错的话哟!”
“是呀!你根本没道歉。”大牛急忙附和。
人群中的薛少峰也大声喊道:“我也没听到吴村长道歉,他只让我们停止传谣,可我们根本就没有传谣,他这明显是想转移注意,不肯道歉认错。”
“少峰,你干嘛呀?”
覃雪梅赶紧拽了拽他的衣摆,嗔怪道:“这是他们安霖村内部的纠纷,跟我们有啥关系?你别去掺和。”
“这话可就不对了。”
薛少峰立即反驳,又道:“我们现下在安霖村工作,就是这里的一份子,况且,大少爷还是这里的村支书和理事长,我们身为他的属下,又怎么能对他参与的事情置之不理呢?”
“就是!”
马晓华分外赞同,随即挤到前面,挥拳大喝:“当官不为民做主,不如回家卖红薯;当官诬陷老百姓,就该牢底坐到穿!”
“卖红薯!卖红薯!”
薛少峰和彭秀英跟着响应,带动村民开始起哄,并一窝蜂地涌上前去,把吴仁品团团围住。
“你们…你们……”
吴仁品气急败坏,可看到这么多人都挥舞着拳头指责自己,只能一翻白眼儿,晕倒在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