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让姚策送你和伯母回去,我先去一趟卫生所看看二黑。”
抵达安霖村后,姚灵筠便打算与陈雪曲作别。
“我也去,毕竟二黑是在跟踪水三娘期间出的事,我觉得,我应该去看望一下他。”陈雪曲却道。
“好吧。”
姚灵筠想了想,便安排姚策护送阮佳回家,自己则带着陈雪曲绕到卫生所,看望二黑的伤情。
经过一周多的时间,那些在白宴上被巴豆和高度酒搞成急性肠胃炎的村民已经彻底康愈,就连严重到需要住院治疗的那几人也纷纷出院。
所以,卫生所复又变得清净,只除某间病房内时不时传出的呻吟。
“这声音…有些耳熟啊!”
途径那间病房时,陈雪曲慢下步子,好奇侧目。
姚灵筠也仔细听了听,而后猜测:“该不会是你大伯吧?”
“啊?”
陈雪曲一愣。
“啊!”
旋即又回想起来,当时在离开前,曾威胁陈长生不许动,否则扎在他脖颈上的针头会要他的命。
后来忙着处理母亲的事情,她全然把事儿给忘记了。
“雪曲,你来看望你大伯呀?”
就在陈雪曲和姚灵筠目目相觑之际,李向阳走了过来,推开了那间单人病房的门,便见陈长生正要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,脖颈处还打着石膏,手上依旧打着点滴。
“他这是……”
陈雪曲一脸疑惑地看向李向阳,心想,自己不过是用针头扎了他的脖子,而且还专门避开了血管,怎么会搞成现在这副德行?
陈长生虽是教书匠,但身体并不弱啊,怎么可能被一根留置针给扎断脖子?
李向阳小声解释:“那天来卫生所看病的人实在太多了,加上他又住的是单人间,我们一忙,就把他给忘记了,等到第二天护士查房的时候,才发现他已经僵着脖子晕倒过去。”
“最诡异的是,他打点滴的留置针竟然插在他的脖子上,虽然只是皮外伤,但他僵坐了一晚上,那根针也就插了一宿,周围的肌肉已经硬得不行,还发了紫,有些肿胀,护士帮他抽出来的时候,连血都没有,直接死血了。”
“护士只好帮他上药包扎,等血液恢复循环再消肿,可这一折腾,他又得住上好几日。”
“问他是怎么弄的,他却支支吾吾,说得模棱两可,也不晓得是不是拉肚子拉坏了脑子。”
“当然,我这是比如,说法并不科学。”
“咳!”
待一头雾水的李向阳说完后,另外二人忍俊不禁,尤其是陈雪曲,憋笑就快憋出内伤了。
“李大叔,既然他没有大碍,可不可以让我单独跟他聊两句?”陈雪曲随后问。
“可以。”
李向阳立即同意,跟着又关切道:“你妈妈还好吧?需要我去帮她检查一下身体不呢?毕竟遭遇了这样的事情,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,都难免不会受到损伤。”
阮佳被倪碧莲和水三娘拐卖到盐井村的事已经在安霖村传开了,尽管村民的看法不尽相同,但总归是一致对外的,都认为是倪碧莲损害了本村人的利益。
而对于跟陈家有些沾亲带故的李向阳,自然对陈雪曲和阮佳就更加关心。
“谢谢你李大叔,劳烦你去一趟我家吧,我妈应该已经到家了。”陈雪曲由衷道谢。
尽管在调查此案期间,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给阮佳检查过身体,但李向阳再去给她看看,也是挺好的。
等到李向阳离开后,陈雪曲脸色一沉,看向病床上的陈长生时,眼神变得凌厉。
姚灵筠见状,将病房门一关,再次抵在门上替她把风。
我怎么越来越体贴了?
他不由对自己的下意识行为感到不解。
要晓得,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中,“体贴”二字可是离他远远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