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。”人贩子摇头。

    林立有些着急道：“你才看了一眼，怎么就知道没有，你再仔细看看嘛！”

    人贩子说：“你那照片上的小女娃穿得那么洋气，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，城里人，而我只在农村或山里找目标，怎么可能会遇到上城里小孩。”

    闻言，林立顿感失望。

    张为民见状，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：“没关系，我们再继续找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林立点点头，便将那张照片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包好，再轻轻放进胸前的兜里。

    见他这般爱惜这张照片，张为民不觉好奇：“你跟你这位堂姐的关系很好？”

    林立笑了笑，说道：“我出生后不久，爸爸就去世了，妈妈总觉得是我克死了他，不太待见我，其他那些哥哥姐姐们见妈妈对我不冷不热，也都不喜欢我，只有美佳堂姐带着我玩，并事事护着我。”

    “况且，我们家也是靠着她爸爸的帮助才发展起来的，于情于理，我都该找到她，让他们父女团聚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吧，一定会找到的。”

    张为民又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还想再说几句关切的话，就被手下突然叫走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“有对老夫妻听说我们是来调查人口拐卖的，就想让我们帮忙找着他们的儿子。”手下说道。

    “他们的儿子多大了？什么时候走丢的？”张为民问。

    手下说：“四十几年前不见的，走丢的时候才刚出生不久。”

    “哈？四十几前？这怕是很难找哟！”张为民瞪大双眼。

    这可比林美佳更难找-_-||

    手下面露难色，“所长，人家都找来了，而且年纪还挺大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晓得了。”

    张为民点点头，就去与那对老夫妻见了个面。

    对方不是西县人，而是隔壁宜县的，听说他们的到来，就在大孙子的陪同下，坐车赶来的。

    “张同志，你好，这是我儿子的照片，麻烦你看看。”

    简单认识后，那名老者就递给张为民一张发黄发旧的老照片，看得他攒眉蹙额。

    比林美佳的照片还要老啊！

    关键是已经很模糊了，根本看不清照片上那个孩子的长相。

    只是大概能判断出，拍这张照时，那个孩子约莫一岁上下。

    将照片递还给对方后，张为民问：“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？孩子是怎么不见的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不见的，而是被偷走的！”

    老者的老伴儿口吻笃定。

    “偷走？”张为民蹙眉。

    她点点头，说道：“那时我小儿子出麻疹，我就和孩子爹带着他去蓉城就医，在医院等候期间，有个女的也带着孩子过来看病，我们就聊上了，我怀疑我的小儿子就是被她偷走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人家只是跟你闲聊而已，你怎么就觉得是她偷了你的小儿子呢？”张为民想不明白。

    老糊涂了？

    她努力解释：“因为她问起了我家里有几个孩子，每月分了多少票，又说她家里孩子少，分的票就少，所以想多生几个，可肚子又不争气，就只生了一个孩子。”

    “唔…然后呢？”张为民想了想，继续问。

    在那个特殊年代下，确实家里的人口多，分得的票也多，尤其在第一次土地改革之后，家中人口数量与所分配土地是成正比的，所以不乏为了多得票和土地就去偷孩子、抢孩子，甚至买孩子的恶劣事件。

    “然后，我没太在意她说话的，就去上了个茅厕，拜托她帮我抱一下孩子，因为孩子爹还在排队挂号，可等我回来时，孩子就不见了，她和她的孩子也不见了。”老太太回忆道。

    老者补充说：“我们当时就找医院的工作人员帮忙找过，只有一个门卫记得，确实有个抱一个婴孩又牵一个男童的女人比较可疑，因为她在路过门卫室的时候，特意往里面瞟了一眼，那个门卫正好与她有过短暂的对视，就觉得她有些鬼祟和心虚，不由多看了一眼，随即发现，她怀里的孩子正出着麻疹。”

    “一定是那个女的偷了我的小儿子！”老太太坚定道。

    “那查到过对方的资料吗？”张为民凝眉问。

    当时那种情况，怕是很难调查出对方的背景资料。

    老者说：“因为她和我老伴儿是在同一个医生那里看病的，我们就试着问了一下那个医生，看对方有没有在她那里登记什么，就问出那个女人在让医生帮忙填写病历本的时候，报的名字叫焦艳春。”

    “焦艳春？”

    随后过来的林立刚好听到这个名字，旋即就凑近几人，问那对老夫妻“焦艳春”这三个字是怎么写的。

    听完老者念出的那三个字，林立霎时愣住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你认识这人？”张为民立马问。

    林立点头，“我确实知道有个人叫这名儿，但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叔叔阿姨要找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谁？”张为民急切问。

    那对老夫妻，以及他们的大孙子，还有其他几名民警也齐刷刷地看向了林立。

    林立说：“安霖村一位已经过世的村民。”

    “你应该不认识她，但她的大儿媳你不会陌生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他就向张为民爆出了一个名字。

    “倪碧莲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