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是好的。」
「可那药伤身啊。」
「伤身就伤吧。」我看向窗外明媚的阳光,叹了口气,「总比没了命强。」
更何况,若是我不小心怀孕,没命的,恐怕不止是我一个人。
晚上,果然公公来说,皇上今晚翻了我的牌子。
我喝下药,然后被不着寸缕的被裹成墨西哥鸡肉卷送往养心殿,贺景从已经在那里等着了。
见我来了,他对我温柔一笑,然后继续低头看书。
我见他穿戴整齐,坐在书桌前,手里捧着书籍,而我,一丝不挂,躺在被子里,突然感觉很没意思。
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,本宫不喜欢。
对,不喜欢!
我无聊到如此想着,看着天花板发呆,根本没意识到贺景从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书籍,正靠在椅背上看着我。
不知道如果没有子嗣,等他驾崩了我能不能混个太妃当当。
不当太妃也行,找个地方让我安度晚年就行,这么多年感情,总不能让我陪葬吧。
好像陪葬的都是些年轻的,我那时候人老珠黄,估计是轮不到我的。
息贵人要是在等个三五十年出现,说不定就给皇帝陪葬了,可惜了。
糟了,鼻子痒痒,好想挠挠啊,他在看我吗?
我偷偷瞧去,正好和皇上四目相对,一瞬间,我有些尴尬,好像自己的心事被看穿一般,但我很快便反应过来,巧笑嫣兮,害羞的喊了一句。
「皇上~」
这娇滴滴的一声,差点没让我自己的鸡皮疙瘩掉下来,贺景从显然也是这么觉得,他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,为了掩饰尴尬,他拿起了茶杯。
然后我就听到他在心里说。
【宛宛这是什么情形,莫不是落水伤了脑袋?】
我微微一愣,宛宛?
我从未想过他会在心底如此唤我,后宫这些年,他总是叫我齐昭仪,生疏而客气,就连我的全名都没有唤过一次,而我,也从最开始的不习惯、憋屈难受,到现在内心掀不起一点波澜。
齐昭仪便齐昭仪吧,我不是也恭敬无比的称呼他为皇上吗?
【本身就不是多聪明,若是伤了脑袋,可如何是好。】
我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,不想再听他对我的肺腑,直到站起身,向我走来,才再次睁开眼睛看向他。
要来了要来了是吗?没事儿,就和以前一样,装死就行,反正我向来不会这些花活,皇上身材样貌体力都还不错,我忍着就行,就算找个男娼也很难找到这么好的了吧。
贺景从脚步一顿,脸几乎是瞬间黑了下来,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凶狠许多,似乎要把我活吞了似的。
「皇,皇上?」我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,有点拿不准他是几个意思。
「来人。」贺景从一声令下,公公便走了进来。
「皇上。」
「送齐昭仪回去。」
我跟公公都愣了,公公看着床上完好无损的我,我看着跪在地上目瞪口呆的公公,大眼瞪小眼,片刻后,公公才试探的问道。
「皇上,您,您不是召了……」
「朕说,送!她!回!去!你是听不懂朕的话了是吗?」
「奴才不敢。」公公不再犹豫,急忙站起身从门外叫来几个太监,那几个太监显然也没想到都把人送进去了还有他们的事儿,一个个手忙脚乱地进来,又把我裹好抬了起来。
「不是。」我药都吃了,这就送回去,亏了啊。「皇上?」
贺景从不说话,就一直恶狠狠瞪着我。
而我因为不知道哪里惹住他了,也不敢开口,就这么被抬了出去。
仔细想想……上一个这么被原封不动地抬回去的,还是前朝安答应呢。
3.
第二日,我称病没有去向皇后请安。
虽然我人没去凤仪宫,但我知道,今天早上的凤仪宫,一定充满了我的传说。
「这齐昭仪,不是齐家独女吗?怎么皇上竟一点齐家的颜面也不留,就将人退了货呢?」
「呵,齐家又如何,一位是君、一个是臣,要我说,这齐家风头也忒盛了,皇上此举,说不定就是为了压一压齐家的风头呢。」
「那齐昭仪也古怪的很,仗着自己和皇上有几分幼时相识的情面,整日里装作一片清高的模样,结果怎么样?还不是只见新人笑,不见旧人哭啊。」
「嘘,别说了,皇后来了。」
不出所料,不到中午,我侍寝时殿前失仪,被原封不动退回的事情就人尽皆知了。
有关猜想引起的谣言越来越离谱。
因为除了皇上之外,连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被退货的。
有说我是因为不停打嗝、有说我是不停出虚恭……
这些我都忍了,但你要说我出恭在了龙床上,那我可就忍不了了。
偏偏这玩意儿我又没办法自证清白,一番无能狂怒后,我倒是也释然了。
无所谓的,反正这宫里关于我的传说,从来都没停止过。
一连三天,我都给皇后请了病假没有去请安,倒是去了太后那里一次,我就喜欢太后这点好,不八卦,我这龙床上出恭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,她老人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,一心侍奉她那尊佛像,似乎外界什么都与她无关。
我曾偶然间听宫里年岁大的白头宫女议论,说太后还是贵妃的时候,便是心机深沉、且心狠手辣的存在,就连自己亲生的儿子也可以毫不留情地利用,只为了达成目的。
关于这些话,我一直是不信的,在我心里,无论是现在的太后、还是以前的贵妃娘娘,待我都是极好的,这样的太后,和他们口中那个如魔鬼一般女人,完全不可能是一个人。
第四日中午,皇上来看我了。
似乎是觉得对不起我,他这次来带了御膳房不少好吃的糕点。
我喜欢糕点,这玩意儿能放,热的凉的都能吃,配粥配茶都可以,简直万能。
皇上亲自来看我了,我自然也不能再摆着,笑眯眯的伺候他用膳,他不提那晚的事情,我便也不开口,看谁熬得过谁。
「咳,齐昭仪近来身体可好?」
「臣妾身子一直不错。」我笑眯眯的往他盘子里放了一块红烧肉。「……尤其是肠胃消化方面。」
「咳咳咳!」红烧肉做的再好,那也是一块肥肉,猝不及防的糊在贺景从的嗓子眼里,惹得他咳嗽不止。
我贴心地为他递上一杯茶水,顺便帮他拍背顺气。
「皇上这是怎么了?」
【还不是想到你在龙床上出恭的事儿了。】
又来了,看着大口大口猛灌茶水的皇上,我不禁想道,难不成只要我一看着皇上喝茶水,就能听到他的心声?
思及此,我便又让桃子端上来一杯,虽然很少一次性喝两杯茶,但贺景从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,糊在嗓子眼的肥肉实在难受,他便又接过来大口喝了起来。
【弄得这几天,朕睡在床上都不舒服,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。】
好家伙,他还真信了在龙床出恭的事儿了?那我到底有没有干,他不清楚?
我越想越气,又让桃子端来一杯茶水,听听这个混蛋还怎么想。
桃子虽然犹豫,但看我的眼神无比坚定,还是又沏了一杯端了过来。
贺景从一连喝了两杯茶,嗓子已经没事儿了,